W-19
阿炎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他捅了那双黑眼睛。
凌几乎是发了疯。
我们大概明白之后会发生社么,但我们没有办法。因为他拿她毫无办法,就像我拿那双黑眼睛毫无办法一样。
所以他对着阿炎迁怒,找茬一般的迁怒。
我们从不会和阿炎讲哪些道上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一点给了她可乘之机吧。
那个魔女毫不顾念旧情的试图用我们来完成她的复仇,不,或许是正是因为有所旧情,她才会选择我们吧。
阿炎对此一无所知。
我可爱的末弟似乎是以为他那个小的哥哥是在一如往常的毫无道理的发着疯。
在这一点上确实是阿凌自作自受。因为他确实是经常性的,毫无道理的发的发疯。毫无道理的迁怒。
Part 19
洪炎和空之间的关系改变了。不再是下人,狗,奴隶和肉盾了,不再有意识的给予恶意,洪炎开始有意识的去给予温柔了。虽然这同他的恶意一般,基本都是打在棉花里。
只是不管洪炎做什么,空的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
不憎不喜,无悲无怒。
这在洪炎的意料之中,但依旧令他感到失望。
洪炎在潜意识之中明白,空将他看的很重,非常重,重到可以为了他的一句去死的程度,但他事实上对他本人,对他的行为,空几乎是毫无兴趣。
与人格和性别无关,重要的只是角色和时机,只要在那一刻站在那里那无论是谁都没关系——
哥哥的话无端的在脑内回响着。
他需要一个契机,他必须下定决心了。
那天,他故意的,或者说刻意的给空放了一个假。命令他出去玩,然后再六点之前不要回家。这大概也就意味着六点的时候空会准时的回来这件事洪炎也心中有数。然后洪炎少见的,非常少见的自己出门,去了一次菜市场。然后尽可能的,买了他觉得空会喜欢的食物回家。虽然对于餐点的选择他在实际上并没有信心。空似乎并不喜欢在他的面前进食,到了几乎有些刻意的程度。事实上甚至对于空到底存不存在喜好这件事,洪炎都心中没底。即便如此,洪炎还是尽可能的选择了那些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却不知为何的总是经常出现在自己餐桌上的菜,并期待着这之中存在着空的些许的人性。
桌上的料理一半是速食品(保底),一半是洪炎花费了四半个小时的努力的结晶。以初学者的角度并不能说是看不过眼,至少确实是能吃的食物。但以空这样的厨房大能来看,大概就和刚刚学会走路的三岁幼崽没有什么两样吧。洪炎打算把这种幼稚感当做卖点来看待。毕竟常说越笨的孩子越是可爱嘛。
接着,洪炎从地下室里拿出了一瓶他所持有的酒中最贵的红酒,和最贵的玻璃杯。
然后,六点整,果然,就如同时钟一般机械和规律的,空出现了。
他打开家门,穿着风衣,手里捧着大大的几乎快要将他遮住的花束。只是那花束并非是像是令人联想到节日或者婚礼的,那般的鲜艳红色,粉色或者橙色,到像是献给死人和墓地一般的白色和黄色。
那花束似乎是让洪炎微微的有些措手不及,“你回来了”,洪炎这么说。
“嗯,我回来了”。这么说着的空稍稍的鞠了一躬,然后他少见的并没有马上来到洪炎的身边,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他在此出现的时候,花束已经不见了,衣服也已经换成了和平日无二的黑西装。
看来那花束并不是给洪炎准备的,对此,洪炎一瞬间实在是无法判断是开心还是难过。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世对他下了诅咒。善妒的魔女一边将自己最心爱的宝物送给了他,一边又在拒绝这个宝物真正的属于他。
只要他不理解通关条件就永远都无法通关,而在他理解了通关条件的那一刻,他的爱,他的一切行动也就永远的成了不纯物。
无论如何。
事到如今。
即便如此。
“空,请座吧,今天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请让我为你庆祝吧。”
空的视线在洪炎和桌上的佳肴(笑)之间三度来回之后,稍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他似乎是终于的放弃了挣扎,拉开椅子座了上去。
洪炎将红酒打开,在略微的摇晃之后,倒入了两只玻璃杯中,接着将其中一只推给空。
“首先,让我这么说吧,你的报恩已经完成了,已经足够了。你已经不需要再做我的下人,狗,奴隶,肉盾了。”
这话似乎是让空在一瞬间的僵住了,似乎是花了很久才终于意识到洪炎在说什么一般的,从喉咙的最深处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嗯。”
洪炎轻轻的向着空的方向举起高酒杯,示意干杯。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在顿了几秒之后,空才用同样的动作僵硬的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玻璃微微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