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的话他不可能听进去。
也罢……至少这里没什么强劲到足以匹敌他的对手,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应该能处理得过来。
这一世的走向跟前世不一样,他无法真正安下心来。
也不知道,重生后的未来会扭曲到何种地步。
第23章 似乎
云从风见了其他跟季鸿走得近的仆从,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少爷以前温文尔雅,是个好人,只是最近有点怪怪的。
至于季鸿夫人石汀兰,云从风观察了几天,始终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平时也就做做女红,读读书,生活乏善可陈,他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季鸿是怎么从中感觉不对劲的。
但是季鸿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他知道云从风在季家暗中观察,三天两头地跑来找问东问西,绕是云从风再有耐心,也应付得心力交瘁,干脆决定演一场戏,让他情绪稍微缓和一下,省得真狗急跳墙闹出什么事端。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假扮世外高人的理由?”胡宴听完了,面无表情。
云从风硬着头皮劝他:“就帮我这一次,他熟悉我,不好糊弄。只有你他没见过,而且你的实力也足以说服他。”
胡宴看着他,不怀好意:“我帮你,你总得给我点什么吧?什么报酬都没有就叫我帮忙?”
云从风想不出什么可用来交换的东西,思考半晌尴尬地说:“我许你一个承诺怎么样?以后只要你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我一定尽力办到。”
胡宴心一跳,当初云从风送过他数次礼物,但每次都令人一言难尽,后来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送的东西实在太自以为是且无用,干脆送承诺:在能办到的前提下全部做到。胡宴借此逗过他一次,要他学几声猫叫,听着不像就不许停下来——云从风觉得难堪,还是照办了。
红着脸学猫喵喵叫真是可可爱爱。
“这个还行。”他笑得很不怀好意,叫云从风忐忑不安,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云从风硬着头皮答应,接下来便是研究如何骗得季鸿的信任。这个话术云从风推敲琢磨了许久才敲定,精心准备一番后,他把季鸿从家里请了出来,神秘地告诉他有高人要见他,或许能帮得上忙。
季鸿半信半疑,随云从风到了一家茶馆。假扮成“高人”,亦或是白胡子老爷爷的胡宴做了最后的检查准备,确认自身的妖气已经完全伪装好,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压了压帽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脚步声一声声地踏近来了,胡宴听到季鸿充满犹疑的声音:“真的假的?”
“是真是假,您自己判断吧。”云从风的声音称不上温和,已是十分有耐心了。
门推开,季鸿进来,站住打量了“高人”一会。一身青灰色袍子,微靠在椅子上,斗笠垂下的黑纱一直垂脖子以下,把容貌遮掩得严严实实。
季鸿在胡宴对面坐下,胡宴透过黑纱都能看到他浑身上下如惊弓之鸟的惊慌气质,一开口就满是对他的焦虑与不信任:“大师,您真的能帮我?”
“你觉得,我要怎么帮你,你才信任我?”
季鸿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胡宴也不急,等,老神在在。
长久的寂静之后,季鸿终于开口:“我想开天眼,自己去看。”
胡宴暗笑,果然这家伙相信的只有自己:“那好。”
开天眼的仪式并不复杂,甚至普通人做足功课也可以自己短暂地开一段时间,而且季家也不缺少强大的术士,但是季鸿疑心病犯得厉害,对自家的人是完全不信了。
开天眼也是有时间上的讲究的,须得午夜子时阴气最重之时开启,胡宴早备好了道具,让季鸿先回去,时辰一到,自会来寻他。
季鸿满口答应,乘车离去的那一刻,胡宴觉得他精神振奋了那么一些,大概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结果了。
黑纱质量不好,味儿还挺大。胡宴戴着不透气,他一把扯下来,冲云从风抱怨:“你在哪家买的纱?”
云从风懵了:“怎……怎么了?”
胡宴不直接回答,直接撑开黑纱往他脸上一蒙:“你闻闻!你闻闻!”
云从风抓着黑纱嗅了嗅,确实味道不太好,更懵了:“我买的时候闻过了,没味儿啊?”
胡宴挑眉:“卖纱的人是不是给你换了一条?”
云从风愣愣的:“好像是的,她说这件被很多人摸过闻过了,摆看的不干净,给我换条好的。”
胡宴哼哼:“你呀你!”还自诩已经对凡世的人情世故很熟悉了呢,到底还是呆头鹅一个。
“那怎办?洗洗还能用吗?”云从风捏着纱思考半晌,先掐了水诀润湿了,搓了两把,没想到一个用力,边缘立刻扯脱了线。他展开一看,好家伙,糊了他一手黑。
“得了,这玩意儿不能要了。”胡宴吐着气,“回去洗洗吧。”
云从风一脸郁闷,先回清平司洗手,洗了半天手上还有淡淡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