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潇碧笑笑,一匹白练蒙上眼睛,指尖慢慢将药渣逐一捻开。
云从风屏气息声,生怕惊扰了师姐,不想没一会儿,屋外就传来了白羽师兄的大嗓门儿:“阿云回来了?怎么不先来看我?你不爱我了!”
“……”云从风出了一身冷汗,潇碧似是无知无觉,依然在专心致志地嗅、分捻。
“嗨阿云你变白了!”白羽师兄冲过来熊抱,瞬间勒得云从风脸部变形,喘不过气来:“嗯是是是行行行你先放开唔……”
白羽放开了,立马激动得摇晃他的肩膀:“你这次带回来的那只狐狸,好靓仔噢,叫什么?”
“叫……叫胡宴,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认识一下。”
“我觉得你想得可没那么简单,人家不是省油的灯。”
“他好像跟宛若很熟,凭什么?”
“小时候见过吧,我也不知道。”云从风态度敷衍,白羽怎会看不出来,好失望:“阿云你变了哎!你心不在这了!”
“阿云志在天下,哪像你一样整日混吃等死。”潇碧解下白练,“这药渣,有点意思。我还要翻一下药典查一下,稍等。”道罢起身转进书房了。
云从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白羽师兄扯没营养的闲话,问最近如何了,山人怎么样了,山人养的那只狂得爆炸的大白鹅有没有被抓来红烧了,扯着扯着,白羽问:“你当初住的地方还干净着呢,既然上山了,不歇几天?”
“这个嘛。”云从风摸了摸下巴,“就歇一晚吧,明天就走。”
“这么急?对了,你不去看看大师兄吗?”
“大师兄……他还好吧?”
“好啊,当然好了!山上又没什么事。”白羽对他的问候感觉有些奇怪,“阿云,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云从风乱糟糟的,挠头,想胡宴被迫跟着宛若师姐一起走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阿云。”潇碧在书房叫他,“过来帮一下忙。”
帮了云从风大忙,云从风站起来,“师兄我先去啦。”忙不迭走进书房。
潇碧师姐的书房珍藏着一整本药典,摆满了整整两座书架,潇碧指点云从风去哪个架子去翻第几本书,白羽也探过头来:“嗨,潇碧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切!”白羽嘀咕了声,溜了。
书房只剩下翻页的沙沙声,云从风翻着翻着,问:“师姐,你发现什么了?”
“一味气味很独特,很强烈的药。”潇碧把书放回去,叉腰喘了口气:“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还有潇碧师姐记不住的药材?”
“你当师姐是你空河师兄?我可没他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再说了,这世上常用的药物不过几千种,药典里包括冷门的,上古已灭绝的,现在已灭绝的,各种用稀奇古怪方法的炮制物,衍生物,加起来足足有几十万种,怎么记得过来,也没必要去记啊。”潇碧翻完一本书,再次叉腰叹气:“不知道的还是要翻书。”
“那味药有多独特?既然师姐你能察觉出来,之前应该有接触过啊。”
潇碧郝然:“别说了,确实有点印象,但是想不起来,卡壳了……”
云从风翻了会书:“是凤凰骨吗?”
少顷的沉寂后,潇碧不确定地说:“好像……是?你把你面前第六排戌字号乙本,拿过来看看。”
一瞬间拨云见日,云从风看着潇碧顺着目录找到介绍凤凰骨的一页:“色泽微黄透明,气辛凉,有异香,如松檀同烧。”
“就是这个。”潇碧一拍书页,“气如松檀同烧。”
“还有。”潇碧合上书,“药渣味道很恶,有童子精血的纯气和血腥气。除此之外,还有朝颜花,夕暮,珍珠粉的渣末,种种来看,似乎是想要炼一副永葆青春容颜的药。”潇碧皱眉,“邪门歪道。”
永葆青春容颜,大概是女子才会孜孜追求的目标。
是宫里的贵妃……
云从风被白羽硬拉着灌了一通酒,昏昏沉沉走回自己的小院子,天地旋转不知轻重,道路歪歪扭扭。头昏眼花中,他看到小院灯是亮的,糊成暖黄色的光团。
谁在里面?
他踉踉跄跄走近,听到里面有人说:“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戛然而止,门开了,一人走出来扶起他:“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白羽师兄要我喝。”云从风哼哼。
“抱璞虽不禁酒,但是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这点不要学白羽。”
这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语气……“大师兄?”
“在。”大师兄摸了摸他脑袋,揉猫猫一样。“等下给你煮醒酒汤。”
“给他喝铁梗衰荷。”胡宴语气怪怪的。
“我不!”云从风条件反射式的拒绝。
“好好好,不喝那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