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失心疯了呢,还是失心疯了,还是失心疯了呢?
是我疯了。云从风经过长久的思考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无可辩驳,就是如此。光着身子坐了那么半天,他觉得有点冷,悄悄爬下床,穿好衣服,下楼洗漱。炽奴抱着个大扫帚刚扫完地回来:“早。”
“灶上有火吗?”
炽奴有点意外,以往云从风是去清平司吃早饭的:“有,在烧水呢。”
炽奴看他阵势:“你要做早饭?”
云从风插着腰想了好久,炽奴不明所以,呆了好久:“不……算了。告诉他一声,我去上班了,今天……不上晚班。”
“哦。”炽奴点头,仍稀里糊涂的,看着他出门,疑惑:“这是怎么了?”谁还不知道你今天上班呢?
总之奇奇怪怪的。
胡宴一如既往地起得很晚,还无精打采的,没啥精气神,珊珊然喝了碗粥:“他上班去了?”
“是。”炽奴打着算盘。
“临走有说什么吗?”
“他说他今天不上晚班。”
胡宴“嘁”了一声:“死呆子。”
除了晚上的小插曲,今天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婚宴平安无事,皇帝下旨赏赐了云从风一件金鱼袋,一条玉扣腰带。他的职务也从原来的普通使者升成了行事从者,距离一等清平使只有一步之遥。
太子妃答应的“重谢”通过信使送来了,还有何以辞答应的丹药。也看不出是什么丹药,通体淡金,药香清淡好闻——入口要爆炸了一样的苦。
云从风灌了一大口水,强忍着咽下去,苦味在口中弥漫,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恶心。他打开信封,掉落出几张薄纸,是京城中几家钱庄的凭证,存银三万到五万不等,还有古董珠宝若干。看得云从风皱起眉头,怀疑人生。
凭证的公信力无可怀疑,只是……只是……做了太子妃,就如此有钱么?哦不,这可是她当上太子妃之前就答应的,看来背景很深啊。他摸摸下巴,咕嘟咕嘟再灌了一大口水,收好凭证。继续埋头做事了。
“云老弟,出事了。”权弘方急吼吼冲进来,云从风从纸堆里探出头:“出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从妖人手里救出来的那个孩子么?”
云从风点头,直觉不妙,莫非是又被拐了?:“当然记得,又丢了?”
权弘方点头:“正是。驿丞带了一天,有个女的自称是孩子母亲,把孩子抱走了。不料当天下午就有一对父母带着小孩衣物上门说自己孩子丢了,要驿丞交孩子。孩子没了,他们闹将起来,吵吵嚷嚷,非说驿丞跟人贩子是一伙的,拐了他们孩子,带了一众亲戚,把驿站翻了个底朝天!”
云从风想了想:“打砸驿站,属损毁公物。知会一声衙门的,让他们把闹事打砸的亲属抓起来。至于儿童拐卖,又是另外一回事。老权,又有的要忙的了。”
倒霉的驿丞脸上挂了彩,恹恹地坐着,唉声叹气。云从风一来,他立马站起,哭丧着脸说:“大人,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这是本分之事,不必忧心。”云从风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头次来接孩子的女的,你有问他什么吗?”
驿丞苦着脸:“我问她小孩肚兜绣的是什么,她答对了,我就给她了,没想到……”
“那女的,长什么样?”
驿丞指手画脚描述了一番,云从风听之前还记了几句,后来便觉得没必要记了,很明显,第一次抱走孩子的女人是妖,甚至可能就是当初他和权弘方抓过的那只妖。
不由得忧心忡忡。
“这事,难办。”权弘方听完了直摇头。
这时,又急匆匆走来一人:“云大人,外面有一对男女在闹事。”
驿丞一脸恼恨:“准又是他们!”
“我去。”云从风站起来,“老权你就有待这儿。”
云从风出门交涉,一眼就看到了那对父母,走近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两位长相都凶得很,眉毛乱糟糟的透着股狠劲,浑身上下写着“不好惹”,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脸色阴沉:“二位就是丢了孩子的父母?”
男的点头:“是,那驿丞实在可恶,没确认就把我家娃随随便便给了别人,大人要为我做主啊!”
云从风不客气地说:“驿丞已尽到托管之责,没分辨出正确的父母是他的失误,但是你纠结亲族大闹驿站又是什么意思?驿站归礼部管辖,负责官差公务人员住宿,岂是你能随随便便闹得?!说!你安得是什么心?!”
云从风语气严厉,男的本瞧着云从风年轻,便没放在心上,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亦有些不安:“小的知错了,小的也是寻子心切,一时着急上火,小的以后保证不再犯。”
云从风瞅着他便不像是乐意真诚悔过的样子,淡淡地说:“拐走你孩子的人乃是妖人,破案难度大,但是我清平司定当竭尽全力将案犯抓捕归案,你只需在家安心等待即可。”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