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以为她要来个热情拥抱之类的,然而索菲亚完全无视了他,双手接过白色行李箱,像抚摸珍宝一样抚摸着箱子。
“这里面装着我一年的心血,总算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她感动地说。
“索菲亚博士,这里面是什么?”研究员问。
索菲亚轻轻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同舞台上即将展示的魔术师:“哼,这里面可有好东西......”
她打开箱子,滚滚白雾冒出,令人感到一阵寒凉。原来这是一只低温冷藏箱,内部有着蜂窝状的结构,整齐摆放着一排排疫苗。
索菲亚拿出其中的一支疫苗,解说道:“在进入雨林之前,我们便对甲兽进行了详细的研究,这是我们团队历时一年开发的抑制剂,可以破坏甲兽的代谢组织,减少怪物的血量和繁殖力。”
“听上去不错,”研究员捧场地说,“不知道效果如何?”
“这不是准备来试验吗?”索菲亚笑道。
“既然有抑制剂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之前我们被那么多甲兽追赶,差点就死了。”沙诺问。
索菲亚一脸正义凛然:“这可不行!没有提前做过生物试验的疫苗,怎么能在雨林里滥用呢?这样搞不好会污染整个雨林的生态系统的!”
“没错,博士的觉悟果然高。雨林生态系统说强大强大,说脆弱但也确实脆弱,若是滥用人类制造的药物,那些化学物质流入水源,渗透土壤,对雨林可是巨大的危害,当年苏煌就是这样......才造就了甲兽这种怪物。”研究员点头赞许。
星错愕地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等等,你说甲兽是苏煌造出来的?”
“对啊,昨天你不在,没有听到,现在就让研究员先生再为你说明一遍吧。”索菲亚道。
“好的。”研究员专业地接过话,音色变为纪录片旁白模式:
“早在二十多年前,苏煌军队入侵南部,借口镇压叛乱,实则暗中寻找圣物的下落。没过多久,他们便发现了圣物就在夜蒲龙的身上,没错,在它头部的一枚鳞片上......”
男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没有人能够打败一条活着的龙,于是他们想出了一种龌龊的办法,那就是给龙下毒,让它缓慢死亡。他们将大量有毒的药物投入龙窟附近的水源中,久而久之,不但龙没有毒死,雨林内反而爆发了甲兽病毒。
“甲兽从各种机械上生长出来,军队的坦克、枪、雷达,甚至电台,全都被甲兽占据,它们杀死了大量士兵,也害苦了我们夜蒲龙族。后来,经过一系列民间传颂和艺术加工,这则由水源污染产生的悲剧就被传成了‘夜蒲龙的诅咒’。”
听了这则往事,星道:“苏煌真是罪不可赦。”
“这也是我们愿意协助你们韦弗党的原因。”研究员轻叹一声。
索菲亚博士陈词激昂:“为了不辜负大家的信任,我一定会帮助你们消灭甲兽,还你们一个安宁的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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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去试验她的疫苗,星与沙诺走出监测站,在瀑布周围闲逛。
年岁之前告诉他最近可能有甲兽入侵,全村进入三级戒备状态,可大街上照样人来人往。
确实有一些大型机甲出现,还有护卫队巡逻,但总体来说村庄还是一派宁静祥和。
沙诺与星走过一片花圃,沙诺突然说:“星,陪我过两招?”
星很意外,但接受了他的邀约。两人均没有装备武器,在一片空地上以体术近身搏击,莫约进行了十几个回合。
都有些累了,两人干脆买了水,坐在路边长椅上吹风,沙诺道:“很长时间没交手了,你还是一样野蛮的打法。”
“......”
沙诺点了一支烟,银色的眼眸里映着过往人群:种花的农家、吟唱的歌手、卖饭团的小店老板、驾驶机甲路过的护卫队......一切都欣欣向荣,井然有序。
“有的时候,我挺羡慕这个民族的。”他呼出口烟,“他们不像萨库瓦,没有被守护圣物的职责束缚,所以活得也更轻松,而反观我们,一直严防死守,反倒是最早被苏煌夺走圣物的一族,你说这可不可笑?”
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夜蒲龙族人压根不在意什么圣物,却误打误撞地保存至今,萨库瓦一族将圣物视为无上珍宝,却早早被苏煌夺去,至今未能取回。
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自责与难过。
沙诺继续道:“如果我的祖师杜淳风知道我如今这样,一定会手刃了我,我实在没有资格作为骑士,实在没有资格。”
这位银发男子流露出一丝罕有的脆弱神色。
星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你已经尽力了,没事。”
可沙诺站起来,瞥了他一眼:“......星,你的漂亮话实在讲得很差。”随后抽着烟独自走远。
星有点无措,僵硬地坐在原地。
他确实不擅长处理复杂的人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