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室好小,好难受啊……”趁着离学长距离远,塔司在后面偷偷抱怨,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修兹一张小脸比周身的月光还要惨白,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他们难道还有什么折磨人的……”
“不是不是。”修兹打断他,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呼吸不畅,胸口有点闷。”
“这样啊,我也是,实在太不通风了。”不过抱怨归抱怨,塔司也不敢真的去说什么,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塔司心里忿忿不平,路过室外走廊,就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想要安抚自己。
娇小的花瓣乘着微凉的晚风漫天飞舞,像是小型的风雪,蛊惑的花香不知什么时候萦绕在周围。凉白的圆月下放冷冷清清的月光,白色的花瓣在月光中蹁跹,若隐若现。
庭院角落里不知名的树不知什么时候起挺拔了身姿,高出黑色的院墙许多,浑身都在散发微微的荧光,满头的花朵作为头饰,像一个心高气傲又纯粹的贵族,不屑于低头看他们一眼,他们只配去闻她头发的余香。
塔司仿佛对上了眼,不禁看入了迷,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好漂亮的花啊……”
“居然是在晚上开花的吗?”
“好香……”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打断了修兹的心事,他也跟着停下来,茫然地看着飘舞的花瓣。
花……?
修兹对美景没有兴趣,是以没有沉醉其中。他发现周围人都一动不动地看花入了迷,脸上浮现出的痴迷就像是真的看见了美人一样。在前面带队的学长也没有催促他们赶紧走,而是笑着看着他们,嘴角的温柔和慈悲一直不曾变过。
好怪。
修兹试着抓住花瓣,但它们总能变着法从指缝间溜走,再无影踪。
香味越来越浓,很明显院子里的花不能让每个角落都有这种浓郁的花香,那么,这又是修道院的手段吗?
就在有人忍不住,就要踏出走廊前去角落那棵树那里时,学长适当开口了。
“神对你们的第一次工作很满意,所以才会在晚上降下神迹。”队尾也出现了学长的影子,他们重新理队,带领他们先回去宿舍,之后才是他们的自由时间,“但神迹是神给予我们的,我们不能贪图。各位,该回去了。”
一行人迷迷糊糊的回到宿舍,诡异的浓香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许多人已经没了劳动一天的抱怨,事实上,在经历过刚刚的美景,他们的心情好了不少,身体应该也是由此放松了。
塔司在他的自由时间里来到修兹的房间,一直跟他聊刚刚的神迹。
“也许是我们错了,神是真的存在的。”塔司眼睛亮亮的,像是看到了一生的光明,“你看到了吗,神赐予我们的!他、他好美……”
“你看到神的样子了?”
“不,不是,这不一样。”塔司不赞同修兹的说法,“但是连赐予我们的神迹都美轮美奂,那神一定也很美,我现在都还能闻到那个香味,啊……”
修兹不理会他口中对神和美景的赞美,刚刚美是美,但还没有到像被蛊惑了一样心里放不下的地步,更何况塔司睁大了眼睛,嘴巴一直絮絮叨叨,活像个被恶魔蛊惑的人一样。
修兹忽然停住,上下仔细打量塔司,还把他拉倒房间中间,围着他转了一圈,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
“确实是神迹啊。”修兹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尽量暗示,“刚刚明明风也很大,花也很多,可是大家都好像没有沾上一片花瓣。”
果不其然,塔司根本不以为然,“所以学长不是说过了吗,不能贪图神迹。”
明明塔司还挺排斥修道院的,但经过刚刚所谓的神迹,但是居然开始帮那些学长说话,修兹皱眉不语。
难道他只能与修道院合作了吗?
确实没得选了,所以当晚,修兹在午夜之后出去了,明目张胆的走在路上,目的地是图书馆。
夜晚的图书馆没有白天的阳光投射,月光只让七彩的玻璃变得苍白,透露出一种无力感。修兹侧身进入大门的缝隙,只打开了他办公处的灯——那个室内小阁楼。
白天修兹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他的小书架上放的都是他以前在家里的书,看样子是直接拿过来的。他在最底下那层的最右边拿出一本书,然后用手指在上层的木块按了按,听到一声弹响,修兹抽出了里面的一张纸条。
【诺,堡,火】
“诺丁尔德堡着火了……”修兹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道暗光,他有点摸清修道院的目的了,“诺德?丁达尔似乎还不知道……”
“私生子是被教会扶养长大的,也是丁达尔伯爵在去祷告时意外发现的……”
“他感恩,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建了教会。”
修兹回过头,脸上不复前几天的懦弱、害怕,转而一脸沉静,“而丁达尔伯爵在狩猎时,马匹意外受惊,摔断了他的腿,诺德?丁达尔因为赠送了那匹马,也受到牵连,那个私生子想办法让他们产生内部矛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