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跟我来一下,其他同学下课。”
下课铃响,韩老师简单结个尾,抱起课本就走,他从不会拖堂。容光快步跟上去,伸手接过韩老师手里的书,规规矩矩的跟在老师右后方半步的位置,老师说话他应声,老师问话他回答,此外都安安静静的,从不轻易张口。
办公室里,各班班长稀奇的都在。
“我们班班长也到啦!”韩老师进了办公室就变了个样,一改在学生面前成熟稳重的形象,跟谁都笑嘻嘻的,在一众老教师中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少年感尤为瞩目。
高三年级语文办公室很大,是由两间办公室打通的,另一半打算留给历史老师们作办公室,不过还没收拾好,暂时用作班干开会的聚集点。这次来开会的不仅有各班班长,还有体委。容光默默把老师的课本放到他的位子上,转身就看见了那一群学生中最不像学生的那个人。
齐迹坐在容光的正对面,狡黠的冲他眨眨眼,怀里抱着篮球,看他头发丝上还闪着银光,饱满的额头上细细碎碎的亮晶晶,容光合理推断这人一定是刚从篮球场上回来的。
高个子匆匆和老师们打了招呼,两步走了进来。“各班班长和体育委员都到齐了吗?”高个子是高三年级副年级主任,姓高,人长得也高,听说也是从天麒一中毕业的,学有所成后来回报母校了。会议内容简单,天麒一中每年九月底都会举办声势浩大的运动会迎接国庆节,临近月底,各班都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散了会齐迹正要陪着沈川清回班,临走时看见容光,想起来上次去十班找他时好像被人剜了一眼。
操,敢剜我?
齐迹当即决定再去趟十班,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敢乱放眼珠子。
容光第三次从肩上拿掉齐迹的手臂终于没再攀上来,想想刚才齐迹扔下沈川清说要跟自己回十班时,沈川清晦暗不明的脸色,容光就一阵阵头疼。
“我说,你就这么大咧咧扔下沈川清,是不是不太好?”
齐迹挑了挑眉,一脸“你没事儿吧”的表情看向容光,“有什么不好,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走丢不成。再说了,”齐迹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人家根本不care我在外面勾三搭四好不好”
容光习惯性的用中指向上托了托眼镜,才反应过来之前下课走得急,没来得及把眼镜摘下来。“既然决定把你们俩的事公开,在外面你就要多顾及他,毕竟他是你男朋友,而且....你可以和沈川清不愉快就分手,但不要让我也得罪他”
听了这话,齐迹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原来你是怕我和你走的太近会得罪沈川清?!”本来挺英气好看的脸顿时扭作一团,丑的容光不忍直视,“容容宝贝儿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我太受伤了,宝贝儿不疼男人不爱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容光强忍着把齐迹扔下的冲动,心里不断默念“我不能跑我不能跑”,周围好奇打探的目光不断扫射到他身上,盯得容光浑身难受,恨恨地压低声音道:“少整不要脸这一出,给我闭嘴!”
齐迹挂在他身上,委屈地跟个小媳妇似的,唧唧歪歪跟他耳朵旁边碎碎念,要不是看在他两人自小相识的那点淡薄的兄弟情,容光真的会把他一把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十班离办公室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容光把齐迹从身上扒下来,一把将他推远,“打住,闭嘴,省点口水去哄沈川清,回见。”容光转身要走,却被齐迹拉了回来,正疑惑着,就看见齐迹抬手将眼镜摘了下来,“小没良心的,就这么把我扔下啊?”容光从他手里接过眼镜,无奈问道:“又干嘛啊,我到教室了。”齐迹顾及着隔壁教室就是十班,风言风语传的快,自觉收敛了点儿。
锋利的眼刀倏地扎过来,一刀一刀像是要把齐迹的脸划烂,这一次,齐迹看的清清楚楚,最后一排容光旁边那个位置,坐着一个生面孔。“回去吧,我心里有数。”
容光和沈川清不熟,只是同为班长经常在一起开会,每次去办公室抱资料也会因为两个班相邻,互相帮忙带过班级资料或者作业,两人才说过几句话。只是,他和齐迹清清白白,不能因为他让沈川清误会了。
容光坐在位子上拿着笔,半天没有写出一个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为别人的爱情担忧不已的容光,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眼神阴翳的人,就快要把桌角掰断了。
运动会是天麒一中每年九月底迎接十·一国庆的传统活动,隔壁十班体委上午领了报名表,下午就填满了名单交上去了,九班小体委只能苦哈哈的看着空了一多半的报名表犯愁。
一抬头,小体委正巧看见大班长抱着试卷进门,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拉住容光开始声泪俱下。
“班长啊,运动会报个项目吧,咱班实在报不出来了。”
容光看了看孙杭,又扫视一圈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无奈接过报名表,给自己报上了400米和800米,把表又递回给孙杭。
“哎哎,班长班长,还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