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新说:“好像家里人给他打电话了,场馆内吵,就出去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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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这头挂完电话,刚走到后台拐角,迎面就撞上了要往主席台去的付临。
“好好走路,头都要低到手机上去了。”付临一看沈寒这改不了的毛病就头疼。
沈寒乖乖喊了声“临哥”,把手机锁屏放下。
“等下不是还有一个项目吗,不在场馆待着跑后台干嘛。”付临顺嘴问了一句。
沈寒:“去找一下我哥。”
“刚好临哥你在这,我哥是在3号休息室吗?我刚听小童说的。”
“你现在去找你哥干嘛?”主席台那边催得紧,付临手机消息不断,边回消息边抬头,“也不怕被骂。”
“啊?我听小童说我哥今天挺累的,午饭也没吃,刚好家里来电话了也在问这个,我就过来看看。”
这么乖都要被骂?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用,我已经给……”毕竟还是公共场所,付临把“年年”两个字略去,说,“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过去了。”
沈寒懵了下,又“啊”了一声。
给谁打电话了?
“你哥今天有点累,你就别去添乱了,乖乖回场馆,让他们俩说会儿话。”付临手机又接连震了好几下,他快速回了个“过来了”,也顾不太上沈寒这边了,只草草说了两句,都没注意沈寒那拧巴成一团的脸。
沈寒眉毛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怎么忽然听不懂临哥说的话了。
他们俩?哪俩?
还说会儿话?
“不是,临哥,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我哥有人了似的……哈、哈哈。”沈寒干笑两声。
付临回消息的手一顿,这才抬头,神色惊讶地看着他。
他未发一言,但那一眼就好像在说——“你哥有没有人你还不知道啊”。
沈寒:……蛤?
付临正要开口,一个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忽然从通道另一头跑过来:“付、付老师,导演组那边正找您呢,您方便马上过去一趟吗,有点急。”
有外人在,话也不好说,付临只好拍拍沈寒的肩膀:“先回场馆去。”
说着,又看了沈寒一眼。
怎么像还不知道的样子?
前几天不还和温年商量这些事吗?
付临一走,走道再度恢复寂静。
沈寒在原地杵了半天,机械着拿出手机,机械着给许一新发了条消息。
【沈寒:年年是不是不在场馆?????】
你可千万要说是。
许一新差点被沈寒这一连串问号弄花眼。
【许一新:年年在场馆啊,倒是你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年年刚还问你呢。】
沈寒:“…………”
临哥说他哥那边有人,年年又在场馆,那他哥那边的不是年年。
不是年年,也就是说……
沈寒没有目的地快走了几步,直到走到通道尽头,又反复确认周围没有摄像头后,在安全门前停下。
他哥有人了?那人谁?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闪过,最后都归结到一处:完了完了完了那年年怎么办?
沈寒现在的感觉比“我喜欢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还要糟,立即给童从安发了消息。
几分钟后,童从安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地:“寒哥你到底想不想我找到你啊?躲这种地方。”
沈寒开门见山:“小童,我哥谈恋爱了?”
童从安睁大眼睛:“什么?!沈老师谈恋爱了?”
“你也不知道?”那看来是最近才谈的,可能谈了还没几天。
那他们也就晚了几天。
他脑中不自觉闪过读书时期看过的伤痛文学,比如什么晚了几天,就晚了一辈子!
敢情这些还是纪实向文学!
外头下着雨,沈寒蹲在角落,像是霉木上泡发的一朵蘑菇。
他竟然还撺掇着年年去追他哥?
“寒哥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有点猫腻。”一身黑的童从安也跟着蹲下来,于是蘑菇旁边多了朵木耳。
沈寒推推他,示意他快说。
“前段时间沈老师气压不是一直挺低的么,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也不敢问,”童从安凑近了点,“后来不知怎的,心情忽然变好了,尤其是这几天,虽然沈老师什么也没说,但我们能感觉得出来。”
“如果你说谈恋爱了,那就说得过去了。”
沈寒心情格外复杂:“你们都感觉出来了?这么高兴?”
童从安频频点头:“拿奖都没这么高兴。”
沈寒本来还想从童从安口中问问那人是谁,现在看也没可能了。
这些狗仔怎么回事?
是他哥咖位不够吗?恋爱都谈起来了竟然还没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