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舒刚刚摔那一下,好像把脚扭了,一落地就疼,竟然没能跟上楚瑶。
侍女见门口倒了一个人,胆战心惊的跑过来,一看是楚瑶,赶紧把她扶了进去。
侍女给她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楚瑶麻利的换上,撑着马上要倒的身体一层一层的开始爬楼,她的房间在六楼,不是特别高,但是也不低 。
林清舒后面赶过来,楚瑶已经到了房间,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受了不少的伤,刚刚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但是脸上的泥污还没有洗去,在白皙的小脸上特别的显眼。额头的纱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此刻被雨淋过的伤,咕噜噜冒着血。
林清舒忍着脚腕的疼,上前把又一次跌在地上的楚瑶拉起来,没有那重如百斤的衣服压着,楚瑶轻了不少。
“要找什么东西,我让人给你找?”
楚瑶摇摇头,借着林清舒的力站稳身体,推开面前的门。
房间里面还是和原来她离开时一样,并没有人动过,推开屋门的一瞬间,一股冷香扑鼻而来,她的味道都还没有散去。
林清舒跟了进来,又问了一遍:“你要找什么?”
楚瑶没有理她,径直去了房间,先在床上找一通,她知道林清舒在门口看着,所以一举一动装的很像,等把墙角化妆柜这些所有需要打开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楚瑶才微微松口气装做不知道东西在里面的模样打开衣柜的门。里面还放着几件衣服,都是比较素净的颜色,那抹红艳在其中特别显眼。
在看见发带的时候,她的表情眼神,都没有在装,是真真切切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她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捡起之前她亲手放在里面的红色发带。
她本来不想利用它的,这是江浸月唯一留在她这儿的东西,是世上最最最珍贵的东西,是她心中唯一的圣洁,可是,她最后还是利用了它。
林清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是找到了,凑近一看,竟然是一根男子的发带。
究竟是什么人的东西,能让平时温婉娴静的女子如此不顾形象,拼了命的回来取。
林清舒走过去,从里面拿了件厚衣服给楚瑶披上,无意瞟到一眼发带上的图案,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上面怎么会有一个月牙?
她和江浸月成亲后,江浸月当天就离开了,期间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一次无意间知道了他的生辰,她给他寄过去的赠礼就是一根发带。
也是红色的,上面有一个小小月牙,在发带尾部,用白中偏黄形似月亮的颜色绣成。
她的母亲很早就离世了,她是被父亲带大的,女红一窍不通,月牙虽然简单,但是她也绣的磕磕绊绊,正面看着还好,背面的针脚就是密密麻麻,惨不忍睹。若懂一点绣工,粗略一眼就知道那月牙是新手所绣。
一时,林清舒有些想不通。若说只是相似的同款,也不无可能,毕竟红色的发带很多,月牙也不止她一个人用过。
只是,世间真的有那么相似的东西吗?
“楚瑶姑娘,找到了的话,我们去医馆吧。”林清舒从后面拍了拍楚瑶的背。却半天不见回应,林清舒又从后面拍了一下。楚瑶慢慢睁开闭着的眼睛,声音十分虚弱,“姐姐,我好累啊!我不想去了。”
林清舒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很烫,“不行,这样下去你会很危险的。”
楚瑶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仿佛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林清舒的腿上,抬手指了一下床边的一个矮柜,说道:“姐姐给我煎药吧,现在去医馆大夫都走了。”而后指了一下窗。
窗户没有关,一直有细雨飘进来,带着一些梅花瓣。今天的夜的确比往日都要黑,有屋檐挡着,所以飞进来的雨不是特别多。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点大夫通常都不会在,更别说这样疾风骤雨的夜。她们去了也是白去,楚瑶不能在折腾了,她需要休息。无奈,林清舒和后面姗姗来迟的今夏一起把楚瑶扶上床,给她盖好被子。
此时楚瑶已经昏昏欲睡了,手中的发带握的死紧,今夏想给她拿开放在一边,给她处理一下摔在地上擦伤的手心,却怎么也掰不开。
“咦!”忽然,今夏疑惑道:“这不是两年前夫人绣给姑爷的发带吗?”
林清舒摇摇头,“不是,应该是撞了款式吧。”
虽然林清舒看着非常像出自她手的那一根,但怎么想那东西也不会在楚瑶手里。
虽然一直怀疑她是自己的妹妹,但是还没来得及确认过。她和妹妹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只有眉心中间的那颗痣,以及和自己相同的气质。
她不能凭借这一点就说她是失散的妹妹。
这样的痣,姜樱眉心也有,况且和她记忆里的痣更像,可姜樱不是。
早在她被送过来的时候,她就晃眼见过一次姜樱。当时她的哥哥姜佑还在店里做账房,她特意去问了一下。姜佑说:“那是我的亲妹妹,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