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自己的大队长养眼多了。
吴尝挥挥手,小姑娘如蒙大赦地溜了。
顾异面不改色的用漏勺在锅里搅搅,突然皱皱眉:“都在这了吗?”
“什么?”吴尝一愣,看到顾异指指漏勺里的东西,醒悟过来,点点头,指指客厅,“对,不是在那,就是在这,目前没发现其他地方还有遗漏的人体组织。”
“奇怪。”顾异又确认一般伸手捞捞。
“怎么了?怎么了?”
顾异也不接话,放下手中的漏勺冲着厨房门外吆喝:“季老二,过来看看!”
季良头也不回:“叫爸爸!”
话音刚落,次卧里传来一阵骚动,卧室门忽的打开,有人露出个头来大喊:“活了!活了!快叫救护车!”
顾异神情一凝,几步跨过客厅,看了一眼,好歹不是沙发上那位:“谁活了?”
“大女儿!大女儿没死!”
救护车打着呼哨来得挺快,将缓过劲来的大女儿迅速抬上担架送走了,围观人群又是一片骚动:“哟!小姑娘还活着!”
“嘿!真幸运啊这小姑娘!”
顾异瞟了一眼吵嚷的人群,对着身旁的吴尝说:“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哪俩字儿吗?”
吴尝:“加班?”
“你们民主生活会怎么开展的?你一个大队长这种思想觉悟吗?”顾异转转脖子。
吴尝:“那不然呢?”
“我最讨厌‘幸运’这俩字。”
被死亡衬托的运气,怎么听都是刺耳。
警戒线拉在楼里,外面倒是站了很多人在维持现场,围观的群众啥也瞧不见,陆续都回家锁好门窗小心火烛了,顾异一双视力1.5的单眼皮扫了一眼,忽然停住了。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捏住了一般,骤然一缩。
人群的外围,不远处的树影下——有人。
不怪顾异视力太好,而是那人只静静地站在人群后排,既不围观也不交头接耳,怎么也不像个眼睛雪亮的人民群众,更何况还带着个口罩,仿佛就是脑袋顶上挂着块牌子:“我是坏蛋。”
顾异的心停了一瞬,又突突跳起来,他快步走起来,嘴里示意围观群众让让,紧盯着那人的方向走去,吴尝不明所以一把拉住他:“顾队,哪去啊?”
“树下有人。”顾异甩开吴尝的手,直奔着树底下去了,往人面前一立,“你好,警察,能给我看看你身份证吗?”
那人也不惊讶,眼睛一弯,大概是笑了笑,开口道:“谁大晚上出门还带身份证啊。”
声音隔着布料沙沙响,就好像海晏三月的细雨,直落在心头上化成绕指柔。
顾异皱皱眉,往他脸上瞧:“那麻烦您把口罩摘了。”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儿吗?”那人倒是听话了,微微低头,去够耳朵,他侧过脸去,两边的碎发乱飘,轻轻柔柔的落了下来,搭在眉眼边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我——”顾异一个字儿刚从嘴巴里吐出来,后面就卡了壳,中秋的月亮又大又亮,映在那人脸上,好像白玉泛着光,一双桃花眼揉着碎银漾着笑,生生把顾异闪成了暂时性失明,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人也不知道顾异为什么卡了壳,等了半晌也没见顾异有下文,又把口罩带回去,轻飘飘说了句:“这个凶手是不会返回凶案现场的,不然你们还能等到他犯第四起?有空查我不如多看看现场。”
顾异一听这话,登时回过神儿来,一把揪住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往后退退,又隔着口罩说了句:“要不你们多翻翻垃圾桶?”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
“别走!快拦住他!”顾异人高腿长两步扑上去就要摁他,哪知那人眼睛朝前,脑后却能看见东西似的猛一侧身弯腰,泥鳅一般从顾异手中滑了出来,一只手掐住顾异的腰际,闪身到了背后,手一松,又揣进兜里,带着点儿居高临下的味道说:“警察同志,抓人要讲证据的。”
顾异扭过身来,揉着被那人掐着的腰肉,还带着火辣辣的疼,抻脖子瞪眼:“证据?你跑我就得抓你,说,叫什么名儿?”
那人眉毛一扬,回他:“何易晞,我叫何易晞。”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朗还落复,人死一去何时归?
透着一股子天煞孤星的味儿。
顾异还想说话,一个眨眼,那人就消失在了人堆里,他骂了一句:“我靠!”吴尝才款款而来,摸着后脑勺纳闷:“怎么看着现场突然就抓人了呢?”
人已经不知去向,再追也没什么价值,顾异无奈的回过头来看着吴尝:“我终于知道你们局破案率全市倒数第一怎么回事了。”
“嘿,顾队你怎么说话呢?”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吴尝提起这事就一肚子憋屈,苦水张口就来,“我们局一共十来个人七八条枪,被皇君追的晕头又转向,隔壁派出所都比我们人多,指望我们提升破案率,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