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掌往桌上一拍,指着顾异鼻尖:“有个屁原因!还不给解开!”
顾异不愿意,垮个脸,站的还挺直。
“杵着什么?是不是还得要我亲自动手?”
顾异不情不愿给解开了,何易晞还当着他脸前揉手腕:“陈似锦的死因我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如果顾支队长不相信可以去问问陈似锦的主治医生。顾支队长似乎对我抱有一些偏见,虽然我不太清楚原因,但是这样下去顾支队长老琢磨我有什么问题,影响案件侦破方向,会拖慢工作效率,凶手的冷却期是15天,已经过去两天了。”
顾异梗着脖子分辩:“胡说八道!我有偏见?9.23晚上你在现场,今儿晚上你又在,你前脚到,陈似锦后脚就死了!别告我你是死亡天使,走哪哪死人!”
钟局吼他:“顾异你闭嘴!这个支队长你要是没本事干,就让郭毓秀来干!”
郭毓秀门口探头瞧热闹呢,一听点自己名吓得脑袋往后抽,抽半路听见钟局又喊他:“郭毓秀这案子你牵头配合何专家工作!让顾异在家清醒两天再来上班!”
“啊?”郭毓秀傻眼,瞧顾异,顾异还跟那脸红脖子粗呢没工夫理他,又稍息立正,“是!”
“老子还不稀罕呢!”顾异手铐往桌上一撂,谁也不给脸,出门还瞥郭毓秀一眼。
郭毓秀往后缩脑袋。
钟局骂走了顾异,又给他擦屁股,安慰半晌何易晞,别跟顾异置气,他脑子有坑,何易晞听的呵欠连天好歹放行了,局里出来一下楼,顾异从大柱子后头闪出来:“何大仙,捎你一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易晞揣兜:“顾支队长逼供不成,改怀柔了?”
顾异嗤之以鼻:“顺道而已,我怀也冲着姑娘怀,您靠边吧。”
车何易晞大大方方坐了,反正不坐他也得挤地铁,还对着后视镜整整衣领,十一点半的海晏大道挺宽阔,他侧脸瞧景,手指在腿上弹琴,明明灭灭的光就在他脸上来回晃,每一帧都仿佛拍海报。
顾异承认他好看,但是没心思欣赏,他心里揣着事,琢磨一路,钟局磨嘴皮子的功夫他气已经消了,他也瞧明白了何易晞这人是仗着自己没证据嚣张跋扈,心里头打算盘:“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跟你,我不信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这事一直想到家门口跟何易晞分道扬镳,一把按住何易晞开门的手:“大仙您家里收拾好了?不然先屈尊上我那边住两天?”
何易晞比他高那么一点,垂眼看他:“盯梢?”
“瞧您说的,我这是客气。”
“那你可得盯紧点。”何易晞笑笑,收拾东西,跟顾异进了家门,留下家里头两只大花狸吱吱挠门,他当听不见。
顾异家里乱点,但他不介意,哪个单身狗家里不乱,乱才是温馨表现,何易晞眼神里透露着股嫌弃:“顾支队长,我睡哪?”
顾异一人自然没有睡俩床的爱好,他叨着个牙刷:“你爱怕挤啊,我床那着呢。”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顾异躺在床上戳成一根木棍,床再大也绷不住俩一米八几小伙子睡,忒挤点儿!
何易晞跟他客气:“不然我睡沙发吧。”
顾异按住他,往床边挪挪:“别,就这睡,睡着了就不觉得挤了。”
睡哪也不行,就得睡他顾大爷眼皮子底下!要不是手铐扔讯问室了,还得给他拷床头上。
何易晞失笑:“什么歪理邪说。”
顾异没心没肺,一挨枕头就眼皮打架,但是他还得盯着何易晞,连打几个呵欠强撑清明。
何易晞脑袋枕着手,侧身问他:“受害者的尸体解剖了吗?”
顾异揉眼:“啊?……没呢,家属不同意,等您明儿个去做工作呢。”
“顾支队长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侦查方向是错误的呢?”
一句话把顾异刺激精神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个儿还没撇清呢,又来质疑我们思路有问题?你是夜观星象观出来的吗?”
何易晞寻思耐下性子提点他两句,谁知道这位大爷阴阳怪气半梦半醒都不忘挤兑他,正想回敬他,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如水倾泻,灌进顾异耳朵眼儿里。
还是德彪西的那首。
顾异一听就招架不住了,就差找俩火柴棍支棱眼皮了,嘴里还念叨:“楼上那小姑娘这么晚了还练琴呢……”
何易晞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是赵恬恬呢?”
“不然是谁?”顾异撩不动眼皮了,说话都迷糊了,“谁家爹妈……三更半夜弹琴影响孩子睡觉,有……病吗?明天可还上学呢……”
何易晞从睡衣口袋里掏出张黑白两寸大头照,照片上那人抿嘴瞪眼面部肌肉紧张,拍的跟遗照似的,正是床上躺着的这位大爷,背心裤衩玉体横陈,就跟小火炉似的往外冒热气,给他拍扁了往漫画书里那么一插,活脱脱直球思维热血男主,还得带个备注——处男。
这会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