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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一到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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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就只能发出荷荷的嘶声了。

    玉尘飞眉头一跳,不敢再多非议。焉知皇兄搞出这个阵仗不是杀鸡儆猴的。

    玉尘飞有二十三个哥哥,这些哥哥里,他最大的盟友是映川,最忌惮的也是映川。

    可惜他这个哥哥再怎么天资高彻,谋断天下,却是个没法走路的废人,自然无缘帝统。

    那就别怪玉尘飞心思活络。

    话说回来,玉尘飞也不打算千刀万剐了沈劲松——他既没那耐心,也不想把他一次性消耗了。

    他要慢慢欺负他。

    玉尘飞想起那双乌黑的眼睛,平日里只像蒙了尘般晦暗莫辨,却在生死一线中爆发出灼人火光。

    他觉得心头跟着一阵火起,向虚空中挥出一鞭,鞭影流金,复如灵蛇般盘绕回自己腕上,亲昵地紧缠。

    这金鞭本是安斯罗部汗王的得意爱物,他十七岁首战灭了安斯罗,这鞭子也就当个纪念品,一直留在身边。金鞭打造得极精巧,如千百细小蛇鳞般环环相扣,十分柔韧灵活。他那时还是个懵懂少年,傻乎乎问身边人,“这金鞭虽然巧妙,做武器却不够看。”

    “小侯爷,这本来就不是武器。”

    他想起这回事,终于有了主意。

    沈劲松坐在战俘车里,像只大老鹰,笨拙地临时担当母鸡,被一群景人少女团团围住。

    她们将被掳去西幽王庭,送入王子们的帐篷里。

    这些少女明面上说是景朝藩王宗室之女,其实都是被临时买来掉包的贫民女儿。她们新奇地用手反复抚摸着身上华贵而细腻的丝绸裙面,稚嫩的面庞上兼有恐惧和憧憬——她们被告知,她们要嫁给王子了。

    她们中有一个青衣少年,名唤翠翠,是个合鸾伶。翠翠一直在哭。他可不是那班良家女子,他素知服侍达官贵人们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落入凶残的蛮子手里。

    合鸾儿有个习俗,名字里得带个与鸟相关的字眼,否则或有早夭之虞。翠翠也真像只翠鸟般,小小的,娇娇的,蜷在沈劲松脚边哭,哭得沈劲松心中煎熬。

    他觉得浑身的劲都使不出,压抑的困兽在心中嘶咬着自己的血肉。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见过也受过许多不平不公,依旧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惭痛苦。

    他一生忠君爱国,自己沦为阶下囚了犹然无怨无悔。可此时此刻,环顾这些无辜少年少女,他后悔当日为何没有抗命。若是他一意孤行,也许现在还死守在玉遥关,与白龙侯两军对峙,身后是他的完璧河山。

    忽然来了一个西幽军士,敲打着车辕。

    “沈劲松,侯爷传你去他帐中。”

    一切悔之晚矣。

    虽然他个人的恶果比之触目可及的悲苦人间,甚至不值一提。

    “跪下,我要抽你。”

    玉尘飞开门见山道,他有些过于兴高采烈,似乎显得没见过世面,他赶紧反省了一下。

    索性沈劲松并没有留意。他只是沉稳地跪下,依旧跪得端正,双腿微分,即使没有被反缚双手,肩胛骨也自然地向后打开,挺拔如松,透露出常年训练有素的军人气质。

    他只在听到命令时呼吸紊乱了一刹,随后便维持着平和的吐纳。

    玉尘飞心里想,奇怪,即便他如此顺从,简直任人施为,却依旧有一种尊严感。

    让玉尘飞想到一个景人的古词:无欲则刚。

    玉尘飞想,当然,沈劲松是个很好的猎物。

    他必须在一开始坚固如顽石,才有被粉碎的价值。

    而他也会向他证明,自己是个好猎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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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此之前,他想到了什么:“把衣服脱了。”

    沈劲松闻言似乎僵了一僵,脸上露出戒备的神情,但在几不可察的犹豫后,依旧木然地执行了命令。

    景人着深襟衣,他将腰带松开后,把两襟白色衣袍剥到精悍的腰际,与腰带一起垂挂。

    他此刻仅仅展露了上半身,玉尘飞倒也没发觉他打了折扣——西幽男人在摔跤中总是这样穿的。

    沈劲松脱了衣服后又没了动静,宛如雕塑般永恒的沉凝。玉尘飞也不着急,他站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鞭柄,不知何时便要猛然挥出一鞭,却又迟迟没有动作——老练的猎人知道,未卜的等待会自然而然地放大恐惧和消磨意志。

    寂静的帐篷里渐渐只剩下沈劲松悠长的呼吸,海潮般深广地起伏着。

    此时虽是隆冬,但玉尘飞向来畏寒,即便临时扎营,也起了熊熊火盆,使整个羊毡大帐燥暖如春。铜盆里焰苗窜动,沈劲松赤裸的肉体跟着忽明忽暗,蜜色的坚实胸膛在火光下如同涂了油般发亮,而颈窝、深长的锁骨、腹肌和人鱼线则刻下浓重而流畅的阴影。最终,无论是华丽还是幽暗,一切都流进他勒紧在腰间的衣袍里,如汇入秘密的地下湖。

    玉尘飞猛然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男人的裸体看走了神。

    他将对自己的懊恼和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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