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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卷 六到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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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劲松在黑暗里急切摸索着他的脸颊,难得强势地撬开他的唇,似要把气都渡给他,又似情难自已的吻别。玉尘飞粗暴而贪婪地回吻他,与他唇舌纠战,抵死缠绵。

    沈劲松这时其实已经分不清是梦是真了。神智清醒时,他只会如信徒献祭般呈上自己,纵然被弃之如敝履也认命;但在梦中,他却想与他纵情声色地欢好,还似数年前,秉性内敛的他被玉尘飞惯出了骨子里的侵略欲,想要时便笨拙挑逗主动骑乘。

    任后人再怎么猜测他们的身份,也猜不到白龙侯和玄甲将军头上。

    “好满”他低低叹息罢,浑身都软如春泥,滚烫地融化在了玉尘飞的怀抱里,人生再无不知足的了。

    “将我点穴”在理智之弦彻底断裂前,沈劲松汗水涔涔地嘶哑道。

    玉尘飞两眼发黑地想,若是真的被活埋了,便是生同衾死同寝。千年后挖出两具连理枝般合生的干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定格在永恒相爱的模样。

    玉尘飞不耐地抬手摁了摁他的后脑勺,让他别啰嗦。

    他每唤一声,滚烫的吐息就打在玉尘飞皮肤上,让玉尘飞也跟着难堪情动,他一时想到沈劲松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自己的阳具,如此这般唇舌含吮,甘之如饴地舔尽每一滴精液;一会又想到前几日沈劲松是如何主动掰开屁股,轻唤着小飞小飞,哀求他进来,沈劲松那样婉转逢迎,玉尘飞当时亦难以自制,唯有避而不见。如今被沙暴拘束于狭窄天地,避无可避,两具肉体更是紧密纠缠,这把心火怎么也扑不灭了。

    激痛突如其来,沈劲松却依然安静如死,愣了会后睁大眼,极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不可置信地确认真实,又像是复生后吐出的第一口浊气。接着他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弯身急喘,仿佛有人曾将他的心脏生生剜走,时至今日又还回来填进去,骤然蓬勃充盈,反而经受不住。

    一生如此戛然收尾倒也痛快,可恨风声锐减,从急奏的羯鼓过渡为呜咽的羌笛。

    本身底也迦香便催生情欲,沈劲松的心瘾又在玉尘飞,两相叠加,就似天底下最烈性的春药,偏偏解药正在身边,如何不发疯。

    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玉尘飞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竟能直接将香瘾压制片刻,沈劲松对他心无旁骛可见一斑,可也终归是暂时的。再发作时,沈劲松烦躁得想要撕咬血肉,近在咫尺却只有玉尘飞的肩颈。沈劲松在浑噩欲狂中能断然刺自己一刀,却不忍伤害玉尘飞稍许,尤其见玉尘飞颈上金环,怎么也不肯下嘴,只在他颈边咿唔着小飞小飞,嗓音潮湿低哑,似将那名字本身放在唇舌间隐秘含吮,再恋恋不舍地吞咽下肚,便似灵丹妙药般能抵抗一切痛苦。

    他们藏在罩袍里,像两个把被子拉过头紧紧抱作一团的小孩,用彼此身躯将危机四伏的世界隔绝在外。

    玉尘飞的掌心温热,没使太大劲,沈劲松却觉得仿佛有一口洪钟被敲响,心魂剧烈震荡,大脑呆呆的一片空白,头皮的酥麻感如余波扩散至四肢百骸,使他瘫软地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只想长长久久地沉浸和品味这放空甜美,将它珍而重之地储存进记忆里,日后方可多加回味。

    这时底也迦香的身瘾也扛到了尾声——身瘾戒断本已让人痛不欲生,但最难熬的还是紧随其后的心瘾。

    玉尘飞初时不以为然,嗣后才领教到厉害。沈劲松两腿缠上玉尘飞的腰,隔着薄薄衣料用柔靡阴部去厮磨玉尘飞的勃起阳具,粗硕的龟头如隔靴瘙痒般顶弄着阴蒂,让他越发心花颤颤地流水。他仰首去吻玉尘飞唇角,像乞食小猫讨好地舔主人掌心,“小飞,求你了,进来好不好,那里很舒服的,你知道的。”

    玉尘飞将他衣衫尽解,铺在身下,也不管沈劲松是否久未经人事,直接狠狠一捅到底。那应该是很痛的,连玉尘飞都觉得阳具被过于紧窒地吸绞,失神地倒抽一口气,咬牙才守住精关。

    只当是一对不知名的恋人。

    短短片刻,他们已被全埋进沙堆里,好险便要生生憋死;倒是骆驼们身怀绝技,如舟行水上,始终不曾沉陷,只见它们像精湛的肚皮舞女郎,抖擞着腰

    看不到外头情状,只听尖细风声直刺耳膜,衣袍倏而鼓如满帆,继而势如崩山,噼里啪啦沙石俱下,如千钧大浪把他们拍到真空的海面下,一时间胸闷气短地喘不上气。

    第七章嗜欲深者天机浅

    他这样放开心结,玉尘飞竟也觉得风景依稀似旧年,将生死隔阂都抛诸度外,重待与他一晌贪欢。

水狗般哆嗦个不停。他上半身无法借力,胸膛严丝合缝地依偎,头也虚弱地倚靠在玉尘飞颈侧,粗喘道:“你”

    说来不可置信,让千万人流连忘返的底也迦香,实在不及他活生生的小飞半分,恋人触手可及,心瘾便去了十之八九。

    玉尘飞用剑鞘挑起一线衣袍,似将百代结成的厚重冰壳凿出条缝,让粉尘呛人的空气灌入。

    混沌沙暴正在过境。洪荒浩劫,枉英雄豪杰也难抗衡分毫。人事已尽,唯有听天由命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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