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之下,不知哪一处静谧郊外,有一方镜湖。湖光湛湛,倒映着天也悠悠、云也悠悠。湖畔是几亩薄田,参差错落地生长着树叶青翠的绿植,在这样严寒的冬日里,那些绿植依旧苍翠如春日的山色。
“轱辘轱辘——”韵律十足的轱辘声里,一辆宽敞马车从田边驶过。前后各两匹骏马,一对通体彻黑,一对通体玉白,驾车人前后各一,穿的是裘衣皮袄,踏着锃亮的漆皮马靴,好不风光。
这架华贵马车停在了湖畔一间普普通通的人家外,屋舍简单干净,乌瓦白墙。车停稳后,前头的车夫撩开车帘,那车里就探出一张冰雕雪筑的少年面孔。
少年的肌肤白得像在帘外扑簌簌落下的大片雪花,生在脸上的眉毛与眼瞳却黑如寒夜,他鼻梁挺秀,唇红齿白,端的是个世上罕有的美少年。少年的脖颈被一圈白绒绒的不知是银狐还是白兔的毛皮融裘拥着,穿一身火红的衣裳,两只小手隔着皮套子捧着一只小而精致的手炉。他脚上也穿着一双靴子,靴子的面料又看不出是什么,式样合脚,穿着暖和,靴尖和后跟处各镶嵌一枚蓝宝与翡翠,平添几分贵气。
车夫在车子旁边单膝跪下来,大腿撑得平平的,少年看都不看,凭着习惯从车上落下一足,足尖稳稳地踩在车夫大汉的腿上,另一脚轻轻松松地踏上了地面。等他两脚都落了地,把手炉往大汉怀里一塞,挥了挥手:“你们要是冷,就到车里坐着等。”
车夫连忙道:“小的不敢。”
少年脚下一步不停地径直走向那户人家院墙里,他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矜持,每步都走得又稳又慢,可两个车夫都看得出来,他实在已经期待极了。
对车夫的恭谨,少年不以为意、习以为常:“进去吧。我要在里面待很久。也许——也许今晚不出来了。”他说到这里,又冷又俏的脸上忽然飞过一缕浅淡的红,活活泼泼地在他靥上一晃而逝,那车夫立刻就看得痴了。
少年直奔主屋。屋里陈设和屋外头一样简单,入眼一张长长方方的书桌,几把椅子,另一半空间用青布帘子隔开,里头是木床并衣物柜子及其他用具。他要找的人现在就坐在书桌前,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睡着了。
少年放轻脚步走到这人跟前,伸手拨开挡在这人脸上的发丝——此人睡得很熟,眉头舒展,五官平凡,只有睫毛生得很长,在眼下留下一小缕淡淡的影子。少年心中忽有说不出的柔情攀着心上的簇簇血管漫上来,这其中又生出一丝顽皮。他拾起桌上的软毫,在清水里涤了涤,又在一边的青布上舔干了残水,拿微湿的笔尖凑近了小睡的人,手腕轻轻抖动,软软湿湿的笔尖就在这人鼻尖来来回回地扫动。
谢摘睡得不沉,半梦半醒之间忽觉鼻子发痒,他无意识地抬手去蹭个两下,痒意便停歇了,但当他将手垫回脸颊之下,那细微的痒意又执拗地凑了上来,纠缠着他的鼻尖。谢摘被惹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回彻底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就看见一张画中才有的绝丽面孔,年华正炽,夺人心神。
他握住对方的手,让少年坐到自己腿上:“怎么这时候来了,路上冷不冷?”
少年对他人的恭谨摆出一副习惯的态度,可谢摘稍稍体贴他一句,他就两颊微红,玲珑躯体缩进谢摘温暖的怀抱里,摇了摇头:“不冷。”
谢摘穿着宽大的青衣,身体温暖,少年纤细手指在他衣领处拨弄几下,就带下一片衣襟,露出原本掩藏其下的大片胸膛。少年将微凉的小脸挨在这有着浅浅线条的蜜白胸膛上,痴恋至极地来回蹭了蹭,身周一时都暖和起来,心里仍觉得不够。
他嫣红的唇就抵着谢摘胸口,软软的唇瓣不时碰到谢摘胸口的肌肤:“小摘哥哥”
两人来往多年,他这么软语一求,谢摘再没有不明白地,当即坐在椅上,宽衣解带。他脱下衣服却不叠在一边,而将那带着体温的宽大青衫又披在了少年的身上。他裸裎身体,抚着少年微红的脸:“衣服披好,免得一会儿发了汗冻着。”
少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在谢摘的关怀里浮起满心的柔情蜜意,他慢慢蹭掉自己的裤子,扶起谢摘结实的大腿分开,伏下身去舔弄谢摘紧致臀瓣间的细小菊穴。修道之人辟谷已久,不食五谷杂粮,后穴也就失了原本的功用,反成了情焰欢愉的场所。少年专注地伏在谢摘两条长腿之间,柔软洁白的小手来回逡巡着谢摘绷紧的腿根,着迷地细细观赏谢摘后穴幽谷。他的目光如化有形,轻柔而迷恋地抚弄着谢摘色泽淡粉的菊蕊。谢摘抬手抚着少年纤细的脊背和后颈,在那贪婪火热的目光里仰脖低哼,那处竟也不由自控地一张一合起来。
少年红着脸,用柔软的胸脯蹭了蹭谢摘坚硬又光滑的膝盖:“小摘哥哥,你的骚穴想我了。”谢摘没有说话,只是配合着少年挺进的动作将双腿分开得更大一些,方便少年用唇舌与双手触碰他即将容纳欲望的场所。
谢摘后面只得少年一个人碰过,偏偏这孩子身体不好,不能在情事一道上太过放肆,谢摘有意克制两个人来往的次数,故而上次合体交欢已是一个月以前。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