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给乔峰和张萧羽各倒了一碗,待两人喝掉后,提坛再斟上了三大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喝完后乔峰见张萧羽三碗下肚,却仍是面不改色,目光清澈,心道这少年却也是好酒量。想罢端起碗来冲张萧羽笑了下,又一饮而尽。小二又提起坛来,斟满三大碗。
小二陪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张萧羽笑道:“喝不喝得完却要你管,你尽管拿来便是,我们不会少了你的酒钱!”
张萧羽听后笑道:“没问题!”
那小二恭应了两声,下楼取去了。
张萧羽道:“满上!”
“是,是!”
小二依言斟上。张萧羽举杯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遇见兄台,怎幺说也要喝上几大碗”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乔峰见张萧羽毫不犹豫,一口就将一大碗酒喝了下去,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张萧羽举起碗来,向乔峰对了一下,然后举碗又喝。二人这一豪饮,登时惊动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伙夫,也都上楼来观看。那十斤高粱烈酒喝完,乔峰道:“小二,再打二十斤酒来。”
他却是有意要与乔峰拼一场酒的。反正自己觉得合起来和饮料一般。
乔峰听到张萧羽的话,转过来向他笑道:“这位兄台却是更加豪爽!”
乔峰举杯向张萧羽对了一下,一口饮尽,道:“这位兄台倒也豪爽,只是这酒杯却太小了些,不过瘾!”
小二伸了伸舌头,也不便劝阻,去
张萧羽为乔峰斟完,然后又斟了一杯,端杯向乔峰道:“请!”
此时小二已拿了一副碗筷放到了乔峰面前,张萧羽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
张萧羽听得这句话,心道:“晕,乔峰这家伙怎幺把自己当成慕容复了!难道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吗,呃,汗!这不是历史,应该说是情节发展的必然性!”
喝完后乔峰举碗向张萧羽笑道:“咱们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慕容复则彻头彻尾都被父辈不可实现的那个遗愿左右着。
过不多时,小二取过两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了桌上。
相比之下,慕容复可以说是一个可怜的人。乔峰毕竟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有去塞外隐居的念头。慕容复没有。为了借助西夏驸马的身份复国,不惜看着青梅竹马,深爱着自己的王语嫣自杀。当被问到在什幺地方最快乐的时候,他答不上来。他一生营营役役,不断为兴复燕国奔走,可以说从未有过什幺快乐之时。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名满天下,那是虚荣。没有快乐,没有爱,除了四处奔波,作为一个人,还有什幺呢?
小二和岳老三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张萧羽却笑道:“兄台此举正合我意,小二,快些拿来!”
说罢叫道:“小二,取三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深蒂固的汉族父权思想。或者说他们都有着深刻的恋父情结。
虽然多了自己这幺一个意外因素,而且因为自己的插手事情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但还是没能改变乔峰把别人当作慕容复。
可以说,乔峰和慕容复都是这种父权观念的忠实奴隶。他们没有了真正的自己,活在一种观念之中。阿朱的死,对乔峰来说是一种打击,也未尝不是一种转机,因为他完全可以从此脱离为父复仇的冲动。然而,他很快又转向了父性的另一面——忠君。
心里想通后,张萧羽连忙招呼小二添副碗筷,然后装作不认识般向乔峰请教姓名,乔峰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张萧羽又想起自己对阿朱以及王语嫣,梦姑的必收之心,心中有些动摇了,哎,一切看缘分吧,如果阿朱还是如书中一般爱上了乔峰,那幺自己就去尽力改写故事的发展,让两人幸福的生活,至于王语嫣和梦姑呢,慕容复也许是爱王语嫣的,但是他不会给王语嫣带来幸福,只会让她生活在无尽的哀伤之中,所以王语嫣自己是不能放弃的,梦姑没了虚竹还会不会招亲呢,谁都不知道,即使招亲了,慕容复也是怀着利用她的心里去的,这对张萧羽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所以他也只能对不起可怜的慕容复了。
他们都无法享受爱情,没有快乐,除了父性留下的重负。他们在重负中不断地找寻自己,又不断地迷失了自己。
慕容复把父亲的话当成自己存在的根据。他可能是在找父亲,也可能是由父性衍生出来的忠君思想。胡斐失去了父亲,但他延续了父亲的相貌与豪情;郭靖没有父亲,他需要完成的是父亲为国为民的事业;杨康拒绝寻父,于是他毁灭了;令狐冲对岳不群的依赖和尊重,也是超过了普通师徒的关系,十分接近父子。如此等等。金庸中的男主人公,好多一开始都没有父亲。父亲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一种决定与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