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能饮一杯无（结局）

    “还没洗完么，去屋子里暖会儿身子，帮哥哥看着火，烧涨了就把壶提下来，碗放着，我来。”

    “怎么个说了算呢？”云起抱起手臂，歪了歪头，露出狡猾的笑，“不如，宁宁喂我，如何？”

    云起撩拨完就走人，去寻他的红泥炉子，也不看小美人如何窘迫不堪，脑袋都要掉进水里去了。

    “胡闹你是吃着玩儿罢了，人家正是吃奶的时候。我去洗碗了。”阮柏宁挣脱怀抱，溜之大吉。

    “宁宁的腰真软，又细又软，跟女孩子似的。”

    两只毛孩子在云起亲力亲为的监督之下，安分地喝完了奶，一溜烟又不知道上哪去了。

    云起看着最后一个碟子也干净了，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夫人打横抱起，边走边啄他粉雕的脸儿，痒得阮柏宁只好答应，不过量只能由他说了算。

    “就最后几个了，”阮柏宁执意，“哥哥煮了甚么？酒么？不行，不能喝，你身子还没好完。”

    云起脸上浮起笑容，“这个宁宁就别担心了，反正饿不到它们的。来，尝尝，一会儿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洗碗呢，别闹。”

    虽然眼前这碗东西和以前的差不多，可是味道还是差了点。两个小猫委委屈屈地舔舐，知逝者不可追，认命了。

    一顿饭，开始的时候阮柏宁还坐得好好的，吃着吃着就歪到云起怀里去了，最后干脆筷子也扔下了，要云起喂。

    两只缩在衣服堆儿里头的毛孩子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咪咪叫得委屈惨了。

    “啊，哥哥又打趣我。”小美人蹭蹭云起，像极了一只猫儿，估计是跟那两个学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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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道热菜一盅汤，配几个开胃的小菜，算不上丰盛，但胜在精细。云起全挑着阮柏宁爱吃的菜做，自二人从青州离开，都在外头解决，平日里也是佣人做菜，云起好久没动过火，上手竟也还麻利。

    “唔好吃！这道青椒肉丝真是绝了！”阮柏宁拍着大腿称赞，“还有糖醋排骨！哥哥熬的汁儿熬得极好，比外头厨子不知道高了多少”

    小黑小白若不是饿得慌了，给它们一万个胆子也不会来招惹云起这尊瘟神，可是寄人篱下，没得法。趁云起去灶房的空子，一左一右跳上阮柏宁的腿。

    拗不过他，云起只得在旁边拿着小帕子擦洗干净的碗，“不醉人，我就喝一点，过年了，喝着玩玩儿嘛，暖暖身子。”还能助兴。

    “你还是三岁小孩儿么，吃饭都要哥哥喂。”云起哭笑不得，伸手舀了碗鸡汤，肉炖得软烂，金黄的汤上浮着层油花儿。

    “是，把宁宁喂得白白胖胖的才好，馋嘴儿”云起也乐呵呵地说，“每一张都喂饱，好么。”

    云起再次溜达到灶房门口，悄咪咪看了一会儿阮柏宁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头寻思着，别人捡儿子，他是捡到个媳妇儿，虽然娃怀不了，可他要娃来干嘛。云起时常小气，除了弟弟，半点儿感情也不想分给别人，就算是亲生的，也不妥。

    阮柏宁挠挠猫下巴肉，小家伙就抖着胡须呼噜呼噜，尾巴快摇上天去了。

    烧上碳，把从城里打来的酒放在炉子上慢慢煨热，白腾腾的气从壶口冒出来，不多时就散逸了，剩下满屋子飘着酒香。

    云起端着碗牛乳，让猫儿下来吃，“啊？不吃吗，不都是奶么。乖，不吃这个就只能饿着了。”他捋一把毛脑壳，心情很好。

    “哥哥不是才说了要伺候我么？忘记了么。”他仰起头，笑吟吟地看着云起。

    虎口卡着他的下颚骨，强迫他头抬得更高，阮柏宁无法，鼻息混乱，轻轻重重，仿佛无声控诉

    “好。”

    “宁宁这尊酒器不好呀，主人还没喝呢，就背着我偷尝。”

    云起斜睨了眼扯自己裤脚的猫儿，才想起晚饭还没喂。

    吃饱喝足，阮柏宁躺在云起身上眯着眼歇息，云起则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他吃得胀鼓鼓的肚子。

天？”云起故意提高声音。

    ,

    云起甚是欣慰，瞧着阮柏宁胀鼓鼓的两颊，哪里还有气生，给他夹菜都来不及，“慢点，别噎着。”

    “这不是也能吃么，宁宁的奶多少天都喂了猫去了，吃不到，让哥哥好想。”

    “喵喵。”

    阮柏宁仰着头，微微张开嘴，从齿缝中隐约可见荡漾的一池暗红酒水，还有截粉嫩泛光的舌尖。阮柏宁难受地闭着眼，温热的水液在口中含着了半晌，也不见男人来喝，他也无法发声，喉咙口稍一开动，酒就直往食道里灌。

    “好好，今晚，今晚就断。”阮柏宁讪讪然，“可是它们喝甚么，这样小的猫，奶还断不得。”

    窗边簌簌，果然是落雪了。云起朝炉子里加了些炭火，噼里啪啦烧起来好不热闹。阮柏宁哼着个不知道跟谁学来的调子，洗洗刷刷。正专心的时候，突然后腰贴上来个人。

    “我烧了水，记得掺一点儿热水。”

    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