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的命你还是卖身吧”。
他就是这么一个讲究实用性的好妖怪。
虽然是盛夏,但开了空调的酒吧还是挺冷的。全身上下就一条短裤,没一会儿涂攸就冻得直哆嗦。
酒吧安的是中央空调,控制面板在他的办公室。想要把温度调高只能先去办公室。
熬了好一会儿,臧十一还不回来,涂攸等不下去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上来,他推开门,往走廊里打量了几眼,迅速溜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后他不忘翻箱倒柜找找有没有能穿的衣服,但遗憾的是,自从被大王打劫之后,他这儿除了最基本的办公设备外什么都没有。
涂攸只能抓了个靠垫,拎在手上准备回酒吧。
“咣当。”
从酒吧里传来了一声响动。
???
涂攸警惕地抬起了头。
听声音像是酒瓶被碰倒了,难道是臧十一回来了?
他稍稍抬高了声音:“臧十一?”
“咣当。”
又一个酒瓶被碰倒了。
这显然不会是臧十一能干出来的事儿。
入室抢酒?醉鬼上门?小混混砸场子?
涂攸的脑海中瞬间发散出好几个可能。
他轻手轻脚地把靠垫扔回去,在抽屉里翻了翻,摸出来一把没开刃的刀。
仗着妖怪的体格,没开刃的刀在他手里足够撂翻十几个人类。他的抽屉里还有把开过刃的,专门留着对付上门闹事的妖怪。
手里有了刀,涂攸微微屈膝,轻轻地朝酒吧的方向摸过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诡异,像是精神病脱光了上街拿刀砍人报复社会。
“咣当咣当。”
他刚走出几步,好几个瓶子倒了下去。
兔崽子!涂攸心头的火蹭地上来了,那可是他一瓶一瓶亲自摆上去的酒!
这下,他也不管会不会被对方听到,直接提着刀风风火火地就闯进了酒吧。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躺在地下横七竖八的酒瓶,无一例外都是空的。
看起来是个资深酒鬼。
然而涂攸拎着刀怒火冲天地打量了一圈儿,除了几个酒瓶外就是黎七扔下的衣服和假胸。
压根没有人影儿。
难道还闹鬼了?
酒吧自然要有酒吧的氛围,灯光很是昏暗。挤满人的时候自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只有涂攸一个,桌椅的阴影不规则地投在地板上,莫名地有些阴森。
涂攸感觉有些冷。
“哪位光顾了,出来现个身呗?”作为新世纪的妖怪,他拒绝朝封建迷信势力低头,“我们今天试营业,酒水都打五折!”
“嗝!”
话音刚落,吧台后传来一声嘹亮的酒嗝。
“大王?”这是涂攸的第一个反应。出门前他不是把大王和发糕带去臧十一家了吗?
什么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吧台后面摇摇晃晃地绕出来一个酒瓶。
“怎么是你!”看清楚抱着酒瓶的小家伙,涂攸吓了一跳。
一口气灌了三四瓶酒的不是大王,但确实是他见过的小崽子。
“好、好喝。”昨天把他一树枝绊进水池的小水獭努力抱着酒瓶,脖子一仰咕嘟咕嘟把这瓶又喝了个干净,“再、再来一瓶!”
酒喝得太多,小水獭的脸红扑扑的,走路也东倒西歪。
“不许喝了!”涂攸一把夺过瓶子,“你怎么出来的!”
孤儿院离酒吧少说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管理又那么严格,他想不通一只幼崽怎么会摸到这里。
眼看酒瓶被拿走,小水獭不乐意了:“喝!还要喝!”
说着,它冲涂攸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
“你不能喝酒!”涂攸把酒瓶踢远,弯腰抱起小水獭,“就你自己出来了?”
小水獭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口水直往下流:“我自己......呃......花花!”
它迷迷瞪瞪的小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和花花一起出来的!”
“花花?花花你在哪儿?”被涂攸放在吧台上,小水獭挣扎着爬起来,追着自己的尾巴绕了一大圈,“花花你快出来!我听话!我跟你去学认字!你不要丢下我!”
最后几句小水獭带上了哭腔,酒也醒了一半,腿脚明显利索了起来。
转了一圈,它意识到自己把花花搞丢了。
“你俩一起的?”涂攸下意识想要掏手机报警。
孤儿院的安全措施不是做得很好吗?怎么会突然让两只幼崽跑了出来?
方才黎七抢他衣服时把他口袋里的东西全掏出来了,棒棒糖还有其他小零嘴儿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涂攸翻了半天才在最下面找到自己的手机。
然而一回头,他发现吧台上的小水獭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