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更多些,还是失落更多些。
不过他只惆怅了极短的一瞬间,便接受了这个提议,咧开嘴给了蒋芃一个大大的笑容:“做朋友好啊!小爷我就是喜欢交朋友!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天,我决定了,我今儿要请你吃大餐!”
蒋芃勾了勾嘴角,扭头看着姜巽离近在咫尺的脸,轻声道:“好。”
画展的预展在中午之前告一段落,前来参观展览的人有一部分留下来,大家一起去松庄附近的饭店吃饭。饭桌上,蒋芃的几幅画被预定了出去,确定不会参加正式展览之后的拍卖。
然而许多人还是有些遗憾——蒋芃不肯卖出那幅。
“小鹏啊,你跟我透个底。”
饭局结束后,一个年长的收藏家凑上前,好奇地问:“你是想把那幅画拿去拍卖吗?哎,既然你叫我一声叔,我就劝劝你……那幅画啊,就算拿去拍卖,也差不多两百万到头了。你刘叔就给你两百万!你不亏!”
蒋芃道:“抱歉,刘叔。那幅画我并不打算出手。”
“你要留着?”
“是。”蒋芃道,“画中人是我朋友,我并不希望他的人体画流入市场。事实上,那幅画明天就会撤展。”
那刘姓收藏家一惊:“撤展?!”
蒋芃点了点头。
“你宁可付违约金也要……”收藏家的话说到一半,蒋芃忽然站起身,把他的话打断了。
姜巽离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最后那句话,问:“什么违约金?”
“没什么。”蒋芃道,“我送你回市区。”
“不用了吧,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姜巽离不认为自己需要被人娇惯,他一个正年轻的大小伙子,也不怕挤公交地铁。
蒋芃却道:“我去阡陌口办点事,顺路。”
人都这样说了,姜巽离也不再推辞:“那行吧。”
从饭店出来,蒋芃的外公与几个老朋友去喝下午茶,蒋芃带着姜巽离坐上了那辆来自外公家的老福特,直奔燕市城区。周三中午,燕市的车流并不密集,即使路面因为大雨依旧湿滑,一路行来却也十分顺利。
车子抵达姜巽离住的小区门口,姜巽离回头问:“还说今天要请你吃饭呢,结果中午还是你安排的聚餐……你在这边办完事儿,大概几点?能凑得上晚饭不?”
“能。”蒋芃道。
“那成,你完事儿了给我打电话,要是时间还早,我带你去我工作的咖啡厅里坐坐。”姜巽离说完,摆了摆手,下车离开。
蒋芃坐在车里,目送姜巽离转过拐角的绿化带,被青翠的柏树遮住身影。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道:“我到小区门口了,是三号楼,对吗?”
挂了电话,蒋芃开车进入小区,停在三号楼下。
一个穿着房屋中介西服的人上前帮蒋芃开了车门,笑得一脸谄媚:“我这就带您上去看看?原来的住户装修好,晾了大半年,这还没入住呢,又突然决定移民了。所以这房子就相当于是全新的!还没甲醛和异味儿,保准您满意!”
蒋芃没答话,点了一下头,跟着中介走进电梯。
姜巽离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把衬衫脱下来,换上了休闲服。他躺倒在床上,翻了翻微信公众号,又给张川和符锦夏分别发信息问候了一句,丢下手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锁骨下的疤痕。
片刻,他嗷地嚎了一嗓子,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小爷我完蛋了!沉迷美色不可自拔!!寡人有疾!!!”
他的微博粉丝不多,大都是他当年大学时认识的同志圈里人,他对那个圈子虽然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因此极少发博。这时他突然发了一条,本意是自己抒发一下,并没有期待被人看到,却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自拔?你不是一向在下面吗?拔什么?”来自一个他不认识的号。
姜巽离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荤话弄得一头雾水,点开那人的微博号去看,却是一片空空如也。他也没心思深挖这个马甲背后是谁,删了微博,把手机一扔,决定睡个午觉。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姜巽离翻开手机,见到两条来自符锦夏的微信。
“我今天又看了五六个房源!都特么管我要三千多!还是那种合租的!北边的小卧室!抢钱啊!”
“燕市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姜巽离看着一串的叹号,乐了,回复道:“所以啊,你以为小爷为什么租了个半地下室?”
符锦夏很快发回消息:“可是老娘命理属木,需要阳光!我不管,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今天晚上你得请我吃饭!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娘根本不用来燕市这个破地方!”
姜巽离还没来得及回复,微博那边忽然有人发来私信,正是之前在他的博下面说荤话的那位。
“小离,我是汪泽。我想和你聊聊。”
看到这个惹人厌恶的名字,姜巽离打开微博,就要把人拉黑。
这时蒋芃的电话打了进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