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这本就是早已定下之事,诸仙宗不远万里来贺,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九华仙宗开启道法碑林,亦有与同道交流印证之意,再是开明不过,也显出仙宗的气度,只有那些没根没底的小宗门,才会把自家的功法道诀当成宝贝一样深恐藏得不够隐秘,固步自封,只会使得宗门越显落后,唯有常与同道交流印证,不断推陈出新,才是长生正道。
步莲台就此返程,须臾间已回到混沌金莲天内,看着一众弟子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往道法碑林处涌去,碧华真人方笑道:诸位道友,我等移步撞天亭,继续畅蚀,如何?
喝酒聊天而已,何用移步,在场真人哪个不是心如明镜,当下便知,碧华真人是有他事要谈,不宜外扬,撞天亭高居蓬莱之巅,一峰独耸,左右皆为峭壁深崖,无有立足之处,不虞有人经过听到。
久闻撞天亭内撞天听,诸位,不若就部去试试我等可有那份仙缘,能于撞天亭内,撞得仙音缈缈。
摇光真人凑趣了一句,引得真人们都笑了起来,自是都没有异议,随着碧华真人往撞天亭而去。叶艳飞、程白眉及紫霄宫那位宫主,并不随行而是微微躬身相送,然后各自离去。
就在仙宗弟子们都往道法碑林而去时,谢不言却缓了一步,被董三金叫到一旁,问了他一些关于修复白玉如意的问题,待他再脱身出来时,却已不见了莫不乐,正欲往道法碑林去寻,行到半路却突然停住,想起莫不乐的性情,当即便转往试天擂,远远的,果然看到莫不乐的身影,正在试天擂前徘徊。
已经封闭的试天擂,被笼在一层透明光罩中,风雨难侵,只有剑光透过光罩,直冲九霄,不见半丝衰减之势。柳正道盘膝坐在剑峰之上,竟然是以一院首座之尊,亲自为明净护法。旁边还有一人,却是九华城城主范明河,亦是在为明净护法。
徒弟悟剑,程白眉不出面,竟是这二人为之护法,真是怪哉。谢不言一时颇觉诧异,但也未多想,来到莫不乐身边,唤了一声莫师弟。
莫不乐正看着那道剑光怔怔出神,闻言回转身来,展颜一笑,道:谢师兄无恙?
灵器被毁,已蒙贵宗董前辈出手修复,董前辈乃是明界数一数二的炼器宗师,算来,我不但无损,反还占了些便宜。谢不言笑着答道,而后语声一顿,又道,莫师弟可是在担心明净?放心,他无伤,只是在悟剑而已。
莫不乐笑了起来,道:我才不担心他,只是嫉妒他的好运道。而后向谢不言深施一礼。
谢不言连忙侧身避开,诧异道:莫师弟这是何意?
多谢谢师兄对明师弟手下留情。莫不乐一脸认真诚恳。
谢不言不由失笑,道:此话何来?我可不曾留手半分,明师弟的剑道,着实令人震惊啊
莫不乐轻笑一声,道:我虽修为不深,但侥天之幸,得复水灵根,所修功法亦为水属性功法,于修炼之时,隐有所悟,水之势,在于绵绵不绝,在于可刚可柔,谢师兄的洪泄之相,刚猛无比,却也不失柔绵之性,分明已将刚、柔二性尽握掌中,明师弟的剑意,虽是无坚不摧,但碰上至柔之水,终归是力有未逮,他虽悟有另一道生生不息的剑意,但领悟还浅,纵使可弥补无坚不摧力尽之后的不足,但到底还是差了火候,怎此得水性之绵绵不绝,一浪还比一浪高,若不是谢师兄有意留手,此时,明师弟已输矣,哪还会有之后的造化。故而,我代为谢之,谢师兄若是不受我这一谢,莫非是要等明师弟亲自来谢?
谢不言一晒,终于受了莫不乐这一礼,道:这一战,明师弟虽败犹荣,只是可惜他修为略差一些,若同为元婴,我不如他。
剑修同阶无敌,这话绝非恭维,谢不言此时也只有庆幸,幸好明净拜师才百年,若再早百年,不,哪怕是再早数十年,这一战的胜负,恐怕就要另当别论了。
师弟被夸,莫不乐先是与有荣焉,但很快就苦下脸来,叹气道:有这么个师弟,以后我可难做了。
谢不言顿时一乐,道:明师弟对你可是维护得很。
不过是看在师父的面上罢了,若有一日,师父的面子不好使了,只怕他都懒得瞧我一眼。莫不乐挠挠头,心想自己是要再加倍地努力修炼了,不说追上明净,也不能被落得太远,否则他这个大师兄,在师弟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那可未必。
想起当初明净警告他的那一幕,谢不言粉面含笑,意味深长。
嗯?莫不乐一愣,看了看他,只觉得谢不言的语气中暗含着什么,只是再仔细一看,却是笑容温煦之极,若春花烂漫,好看之极,哪有什么异常。
而后又听谢不言问道:道法碑林已启,莫非莫师弟要在这里陪着明师弟直到他醒来不成?
莫不乐看了看在剑峰之巅上为明净护法的两位大修士,微微一摇头,道:此处不需我,即使我留下,对明净也无益处。深深吸了一口气,长生之途苍茫无尽,我辈不欲折戟沉沙,便只有奋起向前,明师弟已悟剑,我身为师兄,又岂有在此**的道理,自当是穷我之力,奋勇直追,终有一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