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绝望
怒洋和子吟用过饭後,就一直在客厅坐着,谁也没有先说走,子吟踌躇着如何开口,因为他打算分道离去,回军营过夜;而怒洋明知丈夫打算,却是故意闷声不响的等。
待到四姨娘就寝的时间了,子吟才没办法的站起来,主动地道:「怒洋,我开了汽车??我送你吧。」
怒洋目光闪忽了一下,便回道,「送甚麽,我们回的都是同一个家。」
子吟抿了抿唇,在母亲面前,便只是含糊的轻『嗯』了一声,与妻子一同离开。
车子驶离四合院儿,随即便往白府的方向驶去,怒洋却是说,「我不回白府,我现在都住在那小家了。」
子吟听了妻子的话,就拐了个弯,正是变换方向,把妻子送到那小家去,然而他一直目视前方,夫妻之间是一阵的无话。
小家离四合院极近,不消一会儿便就到了,子吟看着这房子,明明是他们小夫妻的家,却是有一种难言的陌生,他一直是难以把这洋房子当归处的——他的归处,要麽是邳县的武府、要麽就是白家。
只因为娘儿喜欢,他才偶尔来这里,实现与妻子成家的心愿。
子吟把车停在前院的小门前,便道:「娘儿到了。」
怒洋坐在副驾座,却是始终没有下车,他看着子吟的侧面,问道,「你要回营里去?」
「嗯。」
怒洋听着这个毫不意外的回答,便冷凝着脸,道:「你知道我们分开多少天了吗?」
子吟抿了抿唇,他当然是知道的,从那晚与大哥说开以後,他们夫妻之间,便再没有同睡过了,从前相拥入睡的夫妻,如今突然缺失了一半,理所当然,就要察觉出寂寞来。
然而在妻子面前,子吟却是违心的回答道,「没有分开在营里,我们每天都有见面。」
怒洋听着这避重就轻的回答,胸腔顿时就升起一股无措的怒意,他与子吟成婚多年,尽管夫妻间总有闹不快的时候,却总是会和好的,而唯独这一次,二人之间的裂隙,却彷佛是越闹越大。
怒洋就感觉自己像是独自走在一条孤独而漫长的路,徒费气力、却不知道能否有走到终点的一天。他曾经以为把四姨娘接过来、让子吟与武家的关系断绝,夫妻间就能回复到往时一般好,然而现在,彷佛绕了个转,又回到同样的矛盾——就因为武子良,这他妈的、该死的武子良。
「棉袄的事,骗了你是我的错。」怒洋就语气冷硬地解释,「但我若送过去,武子良必以为你是心软了,又来纠缠你。」光想到那家伙在城门坚持要见子吟,怒洋的脸色就阴冷起来,这个事,他始终是没有让丈夫知道的,「你弟弟有多厚颜无耻,我想你是最清楚的。」
妻子受不住丈夫出轨,理所当然就要清理身边这些野桃花,怒洋是不管武家或白家的,两夫妻结成连理,就该自立门户成家——然而他却是疏忽了,这支野桃花,却是子吟的亲弟弟,血浓於水,界线就显得模糊不清,因此结果是剪不断、理还乱。,
现在的怒洋,是早已陷进了局中,看不清问题的症结,唯有多年以後,蓦然回首,才意识到子吟早已在不情愿中再三的忍让,而自己一步步,把丈夫逼进绝境。
他们的爱,是在这过程中给消耗殆尽的。
子吟听妻子把子良说的如此不堪,心里就五味陈杂,那日与大哥说开以後,子吟始终没有责究过妻子,因为大哥说的对——子良差点害死了怒洋,白家兄弟一致对外,有甚麽错呢?]
他虽不认同子良是『厚颜无耻』,然而为免再挑起夫妻间的矛盾,子吟就把心里话都咽下去了,只目视前方,低声道:「娘儿,你下车吧,我得走了。」
这种态度,彷佛夫妻间已是无话可说了,怒洋心里就顿时升腾起了愤怒,他突然就有个冲动,撕破一切表面上的平和,是已经不想再无止尽的折腾下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怒洋就挤出一抹扭曲的笑,冷声道:「先前是大哥,接着是二哥,难道你现在跟我说,你的心还要分成四份,要我把武子良也忍下来吗?」
「我从来没这麽想过」
「可你就为了一件棉袄,生气到这地步。」怒洋就讽刺的扯了扯唇,「别说你只把武子良当弟弟,世上没有一对兄弟,会作那夫妻之事的。」
子吟听了,便就沈默下去,怒洋以为自己戳到了丈夫的痛处,正感到一丝快意,可随即,子吟却是抿了抿唇,抬头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会一再容忍子良,大概是因为我心里也喜欢他的缘故。」
怒洋表情当即就怔住了,那俊美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个阴狠扭曲的表情,他就扑上前去,狠狠的咬上丈夫的唇。
子吟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怒洋摁在椅背上,舌头长驱直入,在口腔内壁翻搅、掠夺。子吟惶然的睁大眼,正是对上了妻子那狠戾而难受的目光,眼眶微微的红着,教他心里就有了撕裂般的痛楚。
他们两人,谁也不比谁好受。
「怒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