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餍足的卡恰拉开窗帘,对准时赶到的卫队队长艾伦点了点头,吩咐道“叫上亚索,一起去西大街,今晚第一个验验他病了的小侄子,不用急赶,慢慢地走,让孤多睡一会儿,若是到了地方孤还没醒,就在附近多绕两圈,今夜孤有的是时间”说罢合拢窗帘,扯着多兰倒在车里,甜甜睡去。而车外闻到浓烈的石楠花香的老处男艾伦,却红透了脸,强装镇定的安排下属动身。
市集的喧嚣将沉睡的卡恰唤醒,拉了拉传唤绳,唤来艾伦,卡恰低低吩咐了一番,就拽着多兰帮自己收拾,施法将军官扯坏的内袍复原,把衣裙的褶皱一一抚平,在多兰的帮助下套上高贵冷艳的胡普兰衫,重新将汗湿过的金发烘干梳顺,拢在脑后如金色丝缎一般一直铺到卡恰的腰际,戴上头纱与头套,打开车窗将车厢里的味道散发出去,隐蔽在夜市的食物与货物的气味里,庞大的仪仗队护卫着高大奢华的马车穿过繁华的东市,无视拦着游民检查的卡口,直奔西大街而去。
整齐划一的队伍稳稳停在西大街一座华丽古老的大宅前,卡恰拉上窗帘,揉了揉多兰的小脸,取出特制的护肤品,给多兰与自己仔细涂好,整了整多兰红色的头发,将紫色的圆帽妥帖的戴在多兰头上,放好面纱,小天使卡恰想起窗外寒意十足的夜风,又从暗阁取出一块产自东方的织锦,展开那块织满牡丹与蝴蝶的锦布,围在多兰身上,用镶着大块钻石的胸针将布帛牢牢固定,充当临时披风。一番打扮后,疾驰而来的亚索的车架才将将停在卡恰的车后。
卫兵早已向房子的仆人通传,此刻房主带着妻子恭敬的等在门口,卡恰却并不着急推门下车,待亚索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到车边,高声请求,方才带着多兰慵懒的离开马车。
房主屈膝向前伸出双手,卡恰冷漠的伸手让房主亲了亲手背,便将房主夫妻二人挥退一边,牵着行动迟缓的多兰高傲的踏进温暖的大厅,亚索刚要紧跟卡恰身后进入,却被房主夫妇抢先一步,夫妇二人冷哼一声,钻进亚索与卡恰之间差点踩到卡恰的裙摆。亚索冷漠脸看不出一丝变化,而一边的艾伦却皱紧了眉头
“圣童大人请这边请,您能深夜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不等这滑头的青年寒暄完,亚索就先一步上前,掏出记录册,不带一丝感情的宣读“利马家长子德伦,7岁,避选原因:热疹,诊断医生:彼得,奴已在帝都查访过,并无彼得医生”
“既是热疹,孤就来亲自看看,若是能治好,便不用误了遴选大事”卡恰慈爱的看着利马夫妇,示意亚索带路,往二楼的房间挪去。“圣,圣童殿下千金之躯,怎好让孽子污了您的慧眼,那热疹发起来恶臭难闻还满头脓包,实在不敢冲撞了您”亚索亲哥德伦急切的阻拦
“圣童医治子民乃是职责所在,怎会冲撞了孤,还是你准备恶意隐瞒试选男童,接受责罚?”卡恰不依不饶,跟着亚索奔到二楼,刚打开雕花描金的木门,一个炮弹似的孩童就扑到亚索衣袍上,肥胖的男童抬眼看着长相更为阴柔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披散长发的神官,用手指着亚索的脸大笑着叫到“我认得你,我知道你,你是被祖父扔进歌殿的不男不女的怪物!”话音刚落,就被利马夫人一把捂住嘴,抱进怀里
卡恰站定弹了弹衣袍,“孤看此童并无大碍,想来热疹是好透了,亚索你看呢”
“此童声音清亮,虽身形偏重,但可培养,当为乙等歌童,其父盖伦,承父子爵之位,无权货免乙等歌童的入选,今已将此童列入入选名册,卫队即可将其押回内庭”亚索冰冷的陈述
“请圣童殿下慈爱,我夫妇二人,求子数年方有这一子,若是入选歌殿,我利马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盖伦跪地哭求
“尔还有女三人,皆可招婿,怎会血脉断绝?还是尔不敬光明神,必要违抗教廷?”卡恰生气的质问
利马夫妇哭着哀求,愿以半数身家换儿子落选,却被亚索冷漠的拒绝,希望断绝之下,利马夫人坐地大骂“早知你这没心肝的阉货如此绝情,当年若不是利马家将你生出,你哪有如今的权势!你,你夺我儿子,定不得好死!”
“利马子爵夫人出言不逊,冲撞教廷,卫队即克将其拿下,剥去衣冠,发往盥洗房做女奴,一并通报议会,盖伦子爵不能安家,放任泼妇冲撞教廷,建议削其子爵,贬为男爵,罚金5万”亚索冰冷如机器一般念出
艾伦招手示意手下动手,一人抱着肥胖的男童,一人拖拽撒泼的女人,瞬间让德伦体会了一把妻离子散的悲痛。
而严苛的一夜并未终止,卡恰华贵的车架在西大街穿梭,将西大街各家各户一一查验过,在贵人们再三保证明日老老实实送男童进殿选的示弱下,终于令人胆寒的车队离开了西大街。但一切远没有结束,离开西大街的车队再次奔入南市,将几家妓馆新生的男童登记造册后,车队驶入西大街深处。艾伦吩咐侍卫守住各大出口,和亚索一同站在一栋妓馆前,喝令主人开门。
不等女主人扭着身躯散发妩媚,就将她狠狠推在一边,卡恰跨进大厅,端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