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恐怖袭击

    “进来。”

 忽然，尤兰达那双火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宠物-106，（朱庇特）撤销了你的29项犯罪指控，包括今天这一桩新加入的袭警罪兼杀害公职人员罪。”

    “为了延缓变老和长胖，许多宠物都会食用代餐，最新研发的这一款免排泄的代餐最受欢迎——你需要吗？”

    “什么？”我大吃一惊，要求她展示出相关资讯文件，虽然看不懂光屏上的银河系通用语，但其中一个英语单词我还看得懂的。

    好吧，至少我的身份从「囚犯」变成「宠物」之后，这艘飞船人工智能对我的态度果然不一样了。不过我敢打赌，她这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态度也只是程序设定如此罢了。即使服务的对象是一头野蛮的大猩猩，尤兰达也能微笑。她那双红玛瑙般的漂亮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我勾了勾嘴角，“请给我煮一杯咖啡，加一半的牛奶，一大勺糖。”

    “，她们没有权限可以跟你说话。”驾驶舱上坐着的银发青年就是，他自从我进来了，眼皮都没动一下。反而是他身边一直闭眼工作的白发少年突然睁开眼睛，又好奇又迅速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一样是白色，可是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变成像鲜血般的绯色瞳子。

    他捂住了灰色导航员制服下的裤裆，突然驾驶舱内红光闪闪，跟我刚刚苏醒时警报开启的情况一样。气急败坏地咬牙大骂，，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该死，我的（朱庇特），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在苏毅面前出丑！”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

    “，你的眼睛变得跟尤兰达一样了，是气到眼红了吗？”我疑惑地开玩笑道，“原来这艘穿梭艇的创造者是把他宝贝女儿发飙的样子给刻录下来了呀。”

    我不会听错，她这次说的是中文。

    我的表情顿时有点尴尬，不明白为什么他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白发少年逃命一样离开了驾驶舱，奔跑的过程中甚至撞到了的舱门，他疯了一样在墙上输入密码点出了（传送门），只见白光猛烈的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感应门打开了，只见一个英俊的长发银色青年，正和一名白发少年使用脑电波工作。此时，白发少年的脑袋里密密麻麻装满了各种晶体和线路，这些精密的电子零件不断发出白色的荧光，蓝色的数据码像中粒子撞击一般，不断在虚空中闪耀，留下漂亮的像闪电般的光带。第一次见到开颅工作的我委实是吓了一跳，在此之前我只见过睿恩用机械手操作过，和现在操作一架穿梭艇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两个蓝色头发的双胞胎妹子见到我来，一个害羞地低下头去，另一个则在一旁露出大大的微笑。她们俩的耳朵似乎是改造过的，时不时有蓝色的数码光点钻进去。

    舱房内静得可以听见银针落地的声响，白色光点从（传送门）反射到合金墙板上。我感觉我到达主星（阿莫伊）之后一定凶多吉少，（朱庇特）准备把我解剖做科学研究——或者把我这个对机械体拥有致命吸引力的「老祖宗」卖到（米达斯）的妓院去——这就是为什么她撤销了我的指控——我将会被她榨干每一滴血。

    “宠物-106，你需要喝饮料吗？（朱庇特）叫我们好好招待你。”尤兰达微笑着说：“「18903」上有最新款的宠物代餐，热量摄入是按照最低标准配置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有牛奶和砂糖吗？”

    尤兰达推送给我看的许多份资料中，都用红色大写的印章戳上了这个字眼。

    “是”

    紧蹙眉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身后两个蓝头发的双胞胎姐妹吩咐道

    “好的。”白发红眼的小女孩恭恭敬敬地说，突然她宝石般美丽的眼眸又亮了一下，“苏毅，（朱庇特）注销了你编号为-106的宠物身份。”她一字一顿道：“你自由了。”

    “吗？”还没走到驾驶舱门口，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白发红眼的少年听了这话直接挣脱了仿真大脑与飞行器的连接线路。

    我极不赞同的瘪嘴，“人活一辈子，除了肉体的痛苦，所有的烦恼都是自找的。我疼爱我这副唯一的肉体都来不及，舍不得它病舍不得它痛，我怎么舍得让它吃代餐？为了虚假的完美，拼命的虐待自己。啧啧啧啧，人间惨剧。你尽管给我上好吃的，多糖多油高脂肪高热量都不怕，好吃就行！”

    ——「（宣判无罪）。」

    两个小姑娘红着脸看着我，一个用手捂住了耳朵，一个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把食指竖立在嘴唇前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代餐是什么？这个名字一听就很不好吃。”

    尤兰达倒是一个玻璃心肝的人工智能，她立即看出了我嫌弃的心思，提议道：“「18903」并不能提供食物，不过可以提供纯净水、葡萄酒、茶叶和咖啡。”

    我饶有兴趣地观察她们以极快的速度在电脑上记录数据，轻声问道：“会不会打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