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xia庆典

    “苏老大，你的意思是说，表面上水火不容的互相敌视的（米达斯）和（凯雷斯）之间，始终有一条相通的地下通道？”诺顿惊呼，“这怎么可能呢？”

    诺顿沉默了，我第一次看见又嬉皮笑脸又爱发脾气的他，出现这样失望而沉重的表情。

    “我没开过，”盖回答道：“，我只开过胶囊车，那个是全自动的只需要启动输入地图就可以飞到任何地方，除了（凯雷斯）。”

    的眼神仿佛陷入了沉思。

    双手被缚的睿恩却在座位舱中冷笑，眼中仍是浓浓的阴郁：“只怕你会死得最快。”

    “哥，那就听你的先去找，”我轻声说，“反正大小王都在咱们手上，随便怎么玩了。”

    我看到诺顿的脸色变了，他沉浸在惊讶中无法自拔，盖则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中读到了同样的疑虑——为什么要经常通过地下通道来（凯雷斯），他来做什么？他有什么目的或是任务？

    地下端口开启，寒气笼罩的封闭隧道一片死寂，只有两列连绵不断的橘色感应灯，在悬浮车的探射灯扫过时在黑暗中发出鲜艳的信号，像是永无尽头的标点符号。

    “这不是（米达斯）的「系带通行证（详细见注释）」？”盖审视着卡片说，“我在黑市（）当送货员时见过。”

    睿恩回之一笑，他虽然在微笑，笑容却不知不觉沾染了些许的苦涩。

    “大人，”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出现一个兴味十足的讥讽表情，“您这是在自寻死路。”

    盖一个深呼吸后，才把「通行证」插入写着「」的密码箱。

    “这没什么不可能。”盖若有所思地指出，“（凯雷斯）本就是（米达斯）的一部分，是她的第九区，早在革命发生之前，地下通道就已经存在了。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罢了。”

    【注释】

    系带：用来紧急避难用的秘密地下通道，既不存在于观光地图上，也不对一般市民开放。

    “嗯。”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低沉地说：“我们是唯一被抹杀的存在。”

    我把一张卡片丢给他。

    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悬浮车里被捆成粽子的两个倒霉男人，也不由露出微笑。

    然而这座完全由电脑操控的高级品，只要指定好了目的地，乘客除了上下车之外什么也不用做，包括开门和关门。与其说盖是在操纵着悬浮车，不如说是在监控着它。

    背后的门重重关闭时，整个隧道响起压抑逼人的倾轧声。悬浮车重新启动，车灯闪烁着星辰的亮光，座位舱上升两秒中后，终于保持静止。

    座位舱的灯熄灭了，在黑暗中只剩前方探射灯的荧光。

    “，你觉得会在那么？”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我一句。

    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在考虑那会不会是的老巢，以及关押住的秘密基地。

    我给了红发青年一个意味深长的凝视。“抱歉，我可不这么想。”我回答道，“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以为我们俩现在的任务不是去送死吗？”盖苦笑着摇摇头，他正想说什么，看见我下楼的声音便打住了。

    这家伙可真爱闹别扭！我一脸不耐烦地想。

    盖静默地看着我们争吵，感叹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静静操纵着悬浮车。

    他轻轻吐出这一句评论。

    “我警告你，你他妈的说话注意脑子！”浅桔黄色头发的青年大声怒骂：“既然我会送命，为什么我不先杀死你，下地狱前找个垫背的！你再敢挖苦我一句，老子这就给你一枪！”

    “悬浮车也一样，只是比胶囊车更方便更能认道，哪怕地图上没有的线路，只要曾经去过一次，就能百分百找准地方。”我打破了两人的深思，开口道：“上次约去谈判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我安插在各地的眼线，从没有见过他出入的记录，可他又对（凯雷斯）的路那么熟悉——可是新开一个月的饭店，却说自己十三岁后就没回过（贫民窟）——如果他一直是靠地下通道来（凯雷斯）办事的话，这个说辞倒也符合实情了。”

    这么近？我心想，这就证明的对接人肯定是在（凯雷斯），绝对逃不出这个范围了。

    我眨眨眼，“只有我失败了才叫自大——”

    犹如一颗上膛后射出枪腔的银色子弹，悬浮车在静谧的隧道中穿梭，蓝色光屏上显示，还有1分32秒到达目的地。

愿意，那也不愿意，安排下来的任务，几乎没有一件办得好——你这样下去，迟早会送命。”

    “哦，多么自信的言论！”睿恩耸耸肩，“大人，我很高兴你这么自信，不过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是一种自大。”

    “你会操作悬浮车吗？”我问。

    “每个人都会死。”我看着他，“只要你能活到敌人们死光的那一刻，这辈子也算是过得值了。”

    “除了（凯雷斯）？”诺顿第一次听说黑市（）的事情，显得十分震惊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