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对七皇子殿下一直不怎么亲近,但殿下小时候可爱粘着昭仪了。
七皇子是个什么性子、心里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昭仪最是清楚不过了,刚刚昭仪看他样子,怕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这时候,若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娘娘,殿下他会不会因此疏远了娘娘?”
母子俩原本就不怎么亲近,如今七皇子与二皇子兄弟情义深厚,若为二皇子不平,怕是更加误会娘娘了。
俞昭仪闻言,眼神微闪,终于不像刚刚那般云淡风轻。
见她这幅表情,若晴愈发忐忑起来,过了好久,她才听到俞昭仪说:“再怎么疏远,我们终究是母子……”
第一二五章 煎熬
此刻的宫城外, 停着一辆带有璟亲王府印记的马车。
一身材高大之人站立在马车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守在城门处的侍卫皆是十六卫的军士, 其中一人对宫门外的男子竟是认识的, 小声跟旁边的同僚议论道:“那就是七皇子府的仁勇校尉, 去岁武举取了二甲第一的人。”
“哦, 原来大名鼎鼎的那位,就是他啊?”看着果然器宇不凡, 而且生得实在英俊过人,耀眼得很。
当年武举的三鼎甲分别任八品的宣节校尉、宣节副尉和怀化司戈, 随后入了十六卫当差, 除了二甲第一,二甲的头几名亦是入了十六卫, 留在京中护卫皇城和京师。
“如今韩凌在左监门卫, 听说颇受上峰赏识……这人与人呐, 就是比不得啊。”
那届武举的武状元龚鹏,原本前途无限, 可惜与前忠勇侯世子严杭来往过密, 受其牵连。
忠勇侯在贪腐一案中也获了罪,爵位也丢了, 被判流刑。
严杭是早就被格了功名和差事的,秋天的时候跟着一家人上了路,龚鹏也被上峰厌弃, 如今郁郁不得志,早就没了什么声响, 连被提到的资格都没有。
听他说话的人虽然知道韩凌是去岁的探花,但却有些疑惑他后面的话:“怎么比不得?这位仁勇校尉可在亲王府,如今看来,是被七殿下当心腹带着。”
同样都是在这么冷的天办差,他们苦哈哈地守着外宫门,人家却能跟着亲王办事。
更何况七皇子如今还领了礼部的差事,能跟着领事的亲王,看来也不差啊。
那人看了远处的男子一眼,正准备跟新人说道说道,就见少玄看了过来,被对方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心头一凛,莫名觉得心虚起来,害怕地闭上了嘴。
这时候,璟亲王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又从他们面前经过,正要出宫去的样子。
察觉到齐璟出来了,少玄往前迎了两步,很快看出齐璟的情绪有些不好。但他没有着急问对方与俞昭仪谈的如何,而是将他送上了马车。
这么冷的天,就是齐璟想起码,少玄也不会允许的。
“回府。”马车里传来少玄的声音,在外的亲卫立刻示意马车夫御马。
齐璟像往常一样回了府里,但他一路都在想着刚刚与俞昭仪的对话。
经过了刚刚的对谈,起初的恼怒渐渐生出了困惑,随后变成了怀疑……齐璟觉得,俞昭仪应当是有事瞒着他。
昭仪说,她是因为二皇兄疏远了文思殿和安国公府,所以才设计让他栽个跟头,好记起姨母和外祖的好来。
但以齐璟所见,二皇兄虽曾提醒他要有自己的力量,但齐珩无论对俞昭仪还是对安国公府,都绝对不到疏远的地步。
至于对杜家,因杜大人是朝中重臣,杜氏又是他的正妃,二皇兄看重一些并不为过。
俞家和杜家如今都在为二皇兄出力,正是该团结一心的时候,皇兄连太子都不是,俞昭仪要杞人忧天,是不是太早了些。
但更让齐璟觉得违和的,是俞昭仪刚刚流露出对二皇兄的态度,实在与他两世的记忆都有偏差。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上辈子的十几年、还是这一世的几年间,俞昭仪对齐珩的关心爱护绝对不是偶尔为之的。
宫里都道俞昭仪对胞姐的儿子视若己出,连太后和皇帝都放心,连齐璟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都觉得自己在俞昭仪面前,远远比不过二皇兄。
要么,她是真心实意要善待姐姐留下的独子,因行动全出于本心,自然用不得伪装,那她就算再忌惮杜家,为了二皇子好,也不至于舍本逐末。
可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有所图,才对二皇兄那么好,那能掩藏这么久,不正说明俞昭仪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而且对二皇子夺得帝位是有执念的……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因为莫须有的疏离感,就做出有损二皇子争储之路的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面对少玄,齐璟是全然信任的,他无法跟其他人说的事,都可以拿来与少玄谈论,包括自己那个所谓的“预言梦”。
只是提及自己的母亲,齐璟觉得多少有些别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其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