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
殷绫一瞬间有些慌张,但她咬住了下唇,下一刻她感觉自己唇上一痛,而她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咬的太狠,似乎是咬破了下唇。
但她此刻庆幸的该是她的面纱是红色的,让人看不见她面纱下的狼狈。
殷绫轻轻呼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绪,声音却更是沙哑:“我来浮屠找一人。”
宫寰却有些惊讶:“何人与照残红有关”
殷绫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她随意地瞥了宫寰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她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心里又惊讶了一下,她再次认真地又看了遍宫寰,心里忽然有什么坠落了,那似乎是一种能让呼吸停滞的感觉。
她痴痴地看着宫寰的脸,那和她太过相似的脸,让殷绫心里的那股委屈忽然变大,她感觉那股拼着力气去做的努力,似乎一切都可以找到宣泄的入口,可她知道现在是不行的,宫寰还不知道一切,所有的一切,事情的真相,只有殷绫她一个人知道。
她感觉脑子十分昏沉,见到桑乐的打击和遇到宫寰的惊讶刺激到了她,她能感觉自己脸上一片煞白,泛着凉意,她似乎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像是置身于在他们之外,冷漠地看着他们,脸上却像是有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上面爬动,十分酥痒,而呼吸却渐渐困难,终于面前泛起了黑暗,倒了下去。
宫寰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殷绫,他们都十分惊讶,不明白为什么殷绫倒了下去,晏瑕毕竟精通医学,他把了把脉,明白了原因,跟众人解释道:“她内力消耗很严重,而且刚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晕倒了。”
毕竟是殷绫晕倒在浮屠门前,宫寰身为掌门不可能不管照残红圣女,只能把她带回浮屠的客房,晏瑕他们原本想走,也只能留下来看看殷绫为何来此。
晏瑕和沈喻于是又从浮屠留了一晚。
夜凉如水,星罗棋布。
沈喻和晏瑕身处一处,晏瑕将这些日子的感悟融汇成剑法,一招一式,在沈喻面前挥舞。
沈喻坐在一处,替他指点一二,不过几柱香的时辰,晏瑕便觉得自己武学和那种说不上来的法术又增深了不少。
沈喻指点完晏瑕,并无睡意,或许很久之前在借这具身体的时候他的睡意就很少了,他看着上面的星空,似乎在那星星点点间看出了什么,皱了皱眉。
晏瑕看着他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沈喻眉头没有舒展开,口中喃喃道:“紫微星暗,贪狼祸世。 ”
晏瑕想起沈喻之前说过的话,道:“那岂不是正是应了你之前算了卦象。”
沈喻眼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睛渐渐眯起,目光透着锐利,似是勘透了过去,明悟了未来,“若是没有钟离煦,或许真的是这样。”
晏瑕向来对沈喻的话深信不疑,既然沈喻这样说了,点了点头:“看样子我确实是选对了他。”
沈喻不禁笑了笑:“你自然会选对的,毕竟麒麟印在你身上,自然不会让你的直觉错了的。”
晏瑕听后嗯了一声,之后叹息了一声:“可惜我还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
沈喻自然明白晏瑕的心情,毕竟晏瑕知道他是不能在沈喻口中得到前世的答案宫廖了。
沈喻靠近晏瑕了一些:“你不会生气了吧,生气我一直瞒着你。”
晏瑕摇了摇头,迟疑不决,不知该如何说出这话,但最后还是不好意思说:“我私下也曾找过一些有关法术的书籍,虽然那些书籍内容残缺不全,但确实能让人知道些内容,有些话是被天道禁锢的,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不是么。”
沈喻没有想到晏瑕私下关注过这些东西,但后来想了想晏瑕正值好奇的年纪,怎么可能不去了解这些他未知的东西,忍不住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你在法术衰败的百年之后能找到这种书籍也确实很不容易了。”
晏瑕听到沈喻夸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要像沈喻炫耀一下他的本事,可看着沈喻清澈的眼睛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匆忙地解释道:“我只是随意地从各方收集了一些。”
沈喻自然不信,他更接近了晏瑕,他能看到晏瑕微红的耳尖,感觉到那忽然加重的呼吸,晏瑕忽然诧异沈喻靠他这么近,心脏怦怦直跳,他赶紧后退了一步,沈喻也不知自己为何走近了他,他只觉得晏瑕的眼神充斥着温意,却似乎又藏着些什么,像是百年前那段时间,晏瑕那一世陪伴他的日子,沈喻只能掩饰自己的失常,故作调戏道:“真的只是随意地收集”
晏瑕他盯着沈喻,沈喻嘴角挂着笑意,但晏瑕明白自己的直觉不可能错,就是觉得沈喻也是有些慌张,于是反质问沈喻,但声音却是十分的温柔,“我确实不是随意地收集,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你满意吗”
沈喻没想到晏瑕这么直白,他有一瞬间的怔愣,他不禁侧了侧头,晏瑕看着沈喻他低着头,他看不见沈喻的脸,却能看到他含笑的嘴角:“谁知道呢。”
晏瑕忽然感觉这凉如水的夜晚忽然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