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究竟在哪,沈喻说妖道式微,朱厌算是天下间唯一留下的妖族,天道会不自觉地护着他,因此就算强若沈喻,也无法找到朱厌,唯一的线索就是云绡所留下的信。
而云绡告诉晏瑕,要三月之后再去,就一定有她的深意,晏瑕不会早去一天,亦不会晚去一天,毕竟他不想改变云绡为未来所算出的道路。
而沈喻阻止晏瑕,后来解释给了晏瑕听,虞时他是军人出身,纵然老矣,但在兵事上颇有建树,在沈喻以前的卜算里,曾牵扯到虞时,沈喻告诉晏瑕,虞时的结局是战死沙场,死在与朱厌作乱的战争之中,也正是因为他的死守,所以给之后的黎王朝一个缓冲,纵然之后是艰辛的,但那份藏有如何灭到朱厌的书籍被运了出去,最后到了秦律的手中。
晏瑕想在云绡的插手之下,未来已经变得不可预测,就算如今朱厌作乱,也未必会沿着卜算的未来一样,所以晏瑕决定去帮骆凌淞。
晏瑕道:“叶惊寒他只是觉得若是匆匆忙忙没有计划会不妥,但并不是看不好这件事。”
骆凌淞能感觉到晏瑕的执着,或许在洛水之滨晏瑕面对燕兰锦丝毫不去后退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晏瑕的意志宛若绝世的名剑,不可小觑,如今他更是直观清晰的面对了。
晏瑕他不慕到手的财富,不弃难行的关口,总是在对他刮目相看时,再一次让人重新看一遍他,骆凌淞他明明只和他有千里之远的血缘关系,可他能为了这一点关系能这般付出,怎让骆凌淞不触动。
骆凌淞觉得心脏流过一股暖流,他不自觉地说出了话:“多谢,只要你能让我见到他,我就可以对付他。”
晏瑕得到了骆凌淞的答复,将计划和骆凌淞说了一下,骆凌淞听后,不自觉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是再次感觉到实力强悍的好处了,他苦心孤诣的想方设法去报仇,可前方简直像是高山耸立,遍布荆棘,而晏瑕想要帮他,不过一个轻易地根本不需要过多思考的计谋,可他却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此时此刻,他有些羡慕晏瑕在武学的天赋了,可他却生不出嫉妒的心思,自从在归衍山惨剧之后,他拼了命的去练功,可他最后武功也不过在使平辈里比较突出,再高一些他却已经无法前进了。
他认命了,他知道自己在武学上的天赋,已经无法改变,他要报仇只能靠着别的方式曲折前进,当晏瑕轻易地说出报仇的方法时,他羡慕的情绪溢满了胸腔,却无法生出嫉妒的情绪,晏瑕总是在创造奇迹。
坤国公府。
虞时他因为在府上,随意的穿了身锦衣,坐在外面凉亭之内,虽然已经天气十分的寒冷,秋风萧瑟,但坐着的这两人内力深厚,根本不将这份寒意放在心上,于是周围连个暖炉也无,而下人也不敢扰到下棋的这两人,于是都在远处候着。
坤国公虞时大约七十多岁,虽说银丝遍布,眼角和嘴角开始长起了皱纹,但精神矍铄,看起来并未有七十的样子,而他在朝堂的日子太久了,久到见证了几个皇帝的生死,从一个普通的官吏熬成了如今的坤国公,早已学会了享受生活,他此时慢悠悠地在品着茶,看着眼前的棋盘,棋盘上属于他的黑棋大杀四方,几乎将白棋围剿的片甲不留。
虞时看着面前的孙子虞瀚,虞瀚他年纪很轻,穿着便服,虞时看着他孙子静静思索的模样,不禁想起当年他在这个年纪在做些什么呢,日子过得太久了,他几乎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大约是为先帝做事手染鲜血吧,他想到此处,不禁想,或许自己真老了,迈进了半个棺材里,总是在想着这些过去。
虞瀚他手执白棋,看起来已经走向了绝路,他面上瞧不出什么紧张的神色,但执棋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敲起了桌角,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虞时开了口:“你的棋路已经快死了,还不放弃么。”
虞瀚道:“若是现在弃了,或许接下来就没有赢的机会了。”
虞时慈祥地笑了一下,道:“那你有什么法子赢呢。”
虞瀚敲棋子的手更快了一些,似乎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棋盘之内,在思考着如何翻盘。
他还在想下一步怎么走,这时响起风碎的声音,虞时一惊,他抽出手边长剑一挡,可那东西还是划过自己的耳边,刺到了身后棋盘之上。
他清晰的看到眼前似有磷粉飘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而这粉中散着一股廉价的脂粉味。
“有毒。”虞瀚脑海里想起了这句话。
他急忙转头往他爷爷方向一看,他爷爷并没有被那东西袭中,可面上却沾上了那古怪而又未知的粉末,周围下人急忙大喊,虞瀚气的发抖,却还是保持镇定命令道:“快去找大夫。”
接着他点住身上大穴,转回头纵身一跃,跃到照壁之上,他心里一惊,那人应该是从这处暗算的他们,而此刻已经离开了,虞瀚他面上清白交加,不知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还是那人单枪匹马在白日闯入坤国公府竟无一人发现他。
他呼吸开始困难了许多,想起了底下的爷爷,急忙下去,轻功一闪,飘到爷爷面前,道:“爷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