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翁多坐在房间的飘窗上,雨下的更大了,大雨模糊着他的视线,看不清隔壁,他捧着手机,盯着李鹤安的号码想打不敢打。
最后只是握紧银色的手帕,捂在怀里。
没关系,等他做了手术,他就可以跟李鹤安在一起了,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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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严给他的腺体做了全面的检查,给翁多说了很多万一和最坏的结果:“腺体置换手术我做过很多,但是改变信息素的的手术我第一次做,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保证,可能手术后还会有其他的连我都无法估算的不良反应,严重程度谁也不知道,翁多,这些你都要心里有数。”
“有生命危险吗?”翁多问。
“百分之九十八的安全,”曹严说,“你知道的,医生不可能会说百分百。”
这些翁多能明白,他在答应手术时就已经想好了,有得就有舍,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忍受。
他的忍耐力一向很厉害。
“我不怕。”翁多说,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让曹严放心,他笑了笑,“我相信曹医生的技术。”
医患之间彼此信任是能给治疗带来方便的,曹严也轻点头,“我已经在给你们调和契合率,我会尽量让你们的契合率达到我能做到的最高值。”
“好,”这才是翁多最关心的,他问,“最高真的能百分百吗?”
“试验过程中我做到过。”曹严说。
“那就行。”翁多想了想,又问,“那…手术费,很贵吗?”
曹严顿了顿,他认识翁多一年多,在这件事之前他跟翁多的接触就是自家儿子的私教老师,偶尔在家碰到了客气的说上几句话,大多数他因为工作忙是遇不见的。
翁多来应聘私教老师时他了解过翁多的情况,高考是市文科第二名,学习非常优异,经常能拿下全额奖学金,这样学习好的孩子,来当私教的情况下多数是缺钱的。
上回他让司机送翁多回家,知道了翁多的家地址,在英山,那一块儿是什么区域曹严也清楚,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按理说翁多是不缺钱。
但是翁多问的很小心,曹严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有误,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将自己心里的计划说了出来,“我可以免费为你做手术。”
翁多看着他,聪明的孩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你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曹严也不再隐瞒,说,“再精湛的研究都不如实际操作,你是我做这个手术的第一人这事儿你是知道的,需要你配合我做术后观察,包括你后期的生活,我想知道你的身体有哪些问题,这个周期可能会很长,也许半年、一年,时间具体多长要看我什么时候找到优化这项手术的方法。”
说白了就是拿翁多当小白鼠,怪不得那天曹严那么积极把他拉到办公室,生怕他跑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利可图。
“对不起,”曹严给他倒了杯水,“是不是觉得你被我利用了。”
“还好,我们这是各取所需,你帮我达到我想要的,我也帮你达到你想要的,”翁多什么感觉都没有,反倒是向曹严伸出手,“曹医生,那我们合作愉快。”
曹严握住他的手,“好,合作愉快。”
手术定在了四天后,手术前一天,翁多提着蛋糕踏进了李家别墅,姜管家在门口拦下了他,“检测了吗?”
“还没有,最近我太忙了,”翁多说,“忙完这几天我马上就去。”
姜管家嗯了一声,“尽快。”
“好!”翁多走进屋子里,爽快的答应了。
李鹤安还是在三楼的书房里,坐在落地窗前,翁多走过去,他腿上反扣着一个相框,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
“学长,”翁多小声喊着,“我带了蛋糕。”
李鹤安没反应,翁多盘腿坐在地毯上,静静地享受这一刻,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如果一切都按照姜管家说的那样,他们很快就能结婚。
想到这里翁多内心一片满足与温暖。
他摸向自己的后脖颈,很想打开防咬环,今天是最后一天,等到明天他的信息素就不再是他本来的味道,翁多很想让李鹤安闻一闻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
虽然不好闻,但这是原原本本属于他的。
但是不能打开,一旦李鹤安闻到了现在的味道,他没办法解释术后的味道。
翁多微微叹息,算了吧,他的味道,就此永远地消失。
“翁多。”
李鹤安突然开口,吓了翁多一个激灵,他放下手,展露笑容,“我在呢学长。”
“出去。”李鹤安闭着眼睛很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翁多愣了愣,他捧着蛋糕放在李鹤安面前,“青梅芝士蛋糕,学长,你…”
李鹤安睁开眼,眼神充满着怒火,挥手推开了翁多手上的蛋糕。
蛋糕倒在了玻璃上,顺着玻璃擦出一道奶油印迹最终掉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