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二楼,爸爸最关心的就是翁瑞康,没有什么比翁瑞康还要好的借口了,那就暂借一用。
他跟随着信息素停在书房门口,敲响爸爸的书房,“爸,是我。”
里面没有人说话,翁多又说,“爸,我想跟你谈谈大哥和文乐的事。”
“等等。”爸爸终于说了话。
翁多笑了出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脸色,比在医院的时候看上去要好一点,他揉揉脸,让脸看起来红扑扑的。
片刻后,老爸让他进去。
翁多打开门,这书房不大,是爸爸的藏宝阁,像是一个小型珠宝展览会,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珠宝、玉等等,韩寅弯着腰站在一个小架子前,架子上摆放着一块暗红色的玉,他带着白色手套拿着小喷壶,在仔细清理。
这是在定期养玉。
翁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爸爸低着头,温柔地对待着手里的玉,让翁多心里也跟着平静,他就想这样安静地看一看,不用说话交流,偶尔这样看一看自己的爸爸他就满足了。
韩寅放下玉,走到另一块面前,将玉拿在手里用布轻轻擦拭着,说,“你想跟我谈什么。”
“爸,你对文乐……满意吗?”翁多说出准备好的借口,“没别的意思,文乐是我同学,我就是关心一下他们俩。”
“康儿喜欢就行,”韩寅将玉放在灯光下照了照,“还有什么问题?”
“啊…”翁多顿了顿,还以为爸爸最起码会向他问一问苏文乐这个人怎么样,他连说辞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根本就没问,两句话就结束了这次谈话。
他没有第二个‘借口’又不想这么快离开,翁多只好闭了嘴不发出声音,韩寅对待玉很认真,连续擦了几个之后转头看向翁多,“还有事?”
翁多被他问的匆忙摇摇头,韩寅说,“没事就出去,你信息素味道容易让我闻不出玉的味道。”
翁多不知道玉还能有什么味道,提起信息素他突然很想问,也便问了出来,“爸,如果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危及到生命,你…”
韩寅轻轻扫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不耐烦、无语、可笑,这个眼神让翁多没问下去。
韩寅摘下手套,关了灯,推开窗户让风进来,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他觉得爸爸的背影如此陌生。
翁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吞下苦涩,说,“刚刚是我乱说…”
“翁多,”韩寅打断他的话,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淡淡道,“二十多年前的医术不发达,性别鉴定也非常落后,如果当年有如今的技术,能查到肚子里的胎儿是Alpha还是Omega,我是不会把你生下来的,人的爱与精力有限,我都给了康儿。”
翁多脚下发软,后退着靠在门上,腺体突突突地像是要从他后脖颈跳出来,他伸手一把摁住。
爸爸还说了什么,翁多没听清,一个字都没听清,他看见韩寅转过身来,嘴巴又动了动,翁多眨了眨眼,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一出书房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着门把想要站起来,双腿像是不是他的一样,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有佣人过来扶他,他抓着佣人的手,将自己的力气全部依附在对方身上,才勉强站了起来。
佣人应该跟他说了什么,他听见了说话声,但是没听清。
他不想去听,他要离开这里。
他要离开这里,他不该过来的,为什么要来,不来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佣人扶着他下楼,让他坐在沙发里,翁多不愿意坐,不停地摇着头,“我要走…我要走。”
他往前一扑,趴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佣人刚准备给他倒水,听见声音返回将他扶起来,翁多浑身在抗拒。
“扶我离开,”翁多抖着手扶着佣人,祈求道,“我要走。”
佣人将他带离屋子,送到了李家别墅门口,翁多扶着院墙,低着头咬牙忍着后脖颈一波波的疼痛。
喉咙里一股铁腥味,他弯腰吐出一口血。
血液深褐色,带着一点血块儿,曹严说过,吐血将会是他的征兆,一个月的期限……莫名地提前了。
他掏出手机给曹严打电话。
“怎么了?”曹严问。
“我……”翁多喉咙又哑又紧,他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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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多上午刚出院,没几个小时又再次回来,他倚靠在曹严办公室的沙发里,闭着眼接受曹严的诊断。
“你情绪起伏太严重,腺体的信息素迸发跟不上,加速了它的剥离。”曹严深深叹息,“翁多,现在两个办法,三天内被标记,或者…做腺体割除手术。”
翁多睫毛颤了颤,他慢慢睁开眼,“腺体割除…”
曹严坐在他对面,认真点头,“是。”
腺体割除,顾名思义就是割掉Omega的腺体,成为一个没有第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