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刚踏入老宅书房的大门,一个玻璃杯就碎在他脚下,他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他的好父亲正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谁让你动金家了?还用一个玩物去做,我教了你多少遍,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避开这个话题,低下头应道,
“是,父亲。”
“你去好好见见其他几个家族的人,安抚他们的情绪,清除刚结束,现在不宜和他们撕破脸,金家余党处理干净了吗?”
“已经清理干净了,父亲。”
“行了,下去吧。还有那个……那个玩意儿,趁早处理掉。”
陆沉听到这,眸色暗了暗,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身处高位的男人,
“不劳父亲费心。”
说完他也不想再继续听了,转身出了门,只留下在后面又砸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门上的陆君生。
陆沉没有直接回家,去花店买了一束花拐去了墓园。他把花放在墓碑前,怔怔的看了会女人的笑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走了。
去了伊甸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齐多颜调戏完他刚看上的帅哥一回头看到陆沉这样,魂都快吓飞了,
“哎,哥,哥,我的亲哥,您这是怎么了?又回老宅了?”
齐多颜和陆沉是从小玩到大的,用齐多颜来说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虽然陆沉并不搭理他说的这些,但要说谁最了解陆沉,齐多颜称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了。即使是这样,齐多颜也只知道陆沉会在月中回一趟老宅,每次回去必上他这来喝酒,是那种不要命的喝法,活像喝完今天没有明天。陆沉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平常是不会碰酒的,唯独这一天是个例外,也得亏他平常作息规律,不然这一天的酒就能耗掉他半条命。齐多颜能和陆沉当这么多年的兄弟,就是因为陆沉不说他就不问,只帮着善后就是了。
他一把夺过陆沉手里的酒瓶,一边支着他的身子,
“我的祖宗哎,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招呼医院了。”
说着就架着陆沉往外走,陆沉也不反抗,沉默的任他拉扯,齐多颜一把给他塞车里,叮嘱完司机慢点开车才回去。
江尘跪在地毯上,摸着上面暖和的毛毛,心里开心极了,上次事情结束,他不仅得到了有主人名字的乳钉,还有一屋子厚厚的地毯,他腿上的淤青都好的差不多了,说起乳钉,他用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又想主人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江尘一愣,快速起身穿上衣服,主人从不会按门铃的。当司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吃惊的看着他家主人,顺道应下了好好照顾陆总的责任。陆沉不轻,江尘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沙发上,去厨房煮了点蜂蜜柚子茶端出来,跪在主人身边,
“主人……主人,您还醒着吗?把茶喝了好不好?解解酒,这样明天会难受的。”
陆沉半睁半闭着眼睛看着他,突然就给了他一巴掌,力道有点大,他没跪住,坐到了地上,又很快爬起来继续哄,
“喝完茶,喝完茶再打,好吗?”
陆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江尘放心下来,从他过来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主人失态的样子,仿佛一切事情都很游刃有余,这是他第一次看他喝醉,他有点难受,不舍得他主人受一点委屈。虽然他没办法问,但是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让主人发泄一下,他昂起来头,把脸凑到了陆沉眼前,
“求主人狠狠教训奴,主人别不开心,好吗?”
陆沉看着面前的小奴隶,眼前全是重影,以前也有人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过话,问他,我们小陆沉,怎么不开心了呀,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可惜好景不长。陆家长子所担的是最重的担子,是要让他从刀口上活下来的担子,是他不能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担子,他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再也没人问过了。
江尘预计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脸上的巴掌印被轻轻的抚摸着,但是主人嘴里的话却让他直打冷颤,
“有人提醒我,让我趁早解决了你,你怎么看?”
他瞬间就准备跪伏下去,却被掐住了脖子,只能断断续续的回答,
“主人……主人如果想的话,奴愿意……愿意听主人的。”
在他快窒息的时候,又被放开了,缺氧让他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其实早有这个觉悟,这一段的日子,美好的就像偷来的一样,他做了这么大的事,为了掩人耳目,他应当是必死无疑的。他也不怕死,就是可怜不能再和他的神明多待一些时日,他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能够帮他挡住周围的风雨,近到不要让他再喝得烂醉。可终究,梦总会结束的。
突然,他的神明踢了踢他,
“求我。”
他一愣,快速说道,
“奴不想死,求求主人庇佑奴。”
他心脏砰砰跳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一句命令,抬头去看的时候,他的主人已经意识不清了,只是在半梦半醒中还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