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关照。”
顾野笑呵呵地客气,朝屋子里打量,地上全是垃圾,顾建设那王八蛋邋遢的很,这屋子收拾起来得费一番工夫,难怪叫这么多人来帮忙。
张素琴在扫地,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瘸一拐地跟着扫,是郑工的女儿,蛮聪明活泼的小姑娘,可前两个月突然得了小儿麻痹,脚就瘸了,大家都替这小丫头可惜。
“有要帮忙的吱一声啊!”
顾野客气了句,手里的烟随手给了旁边的人。
“谢谢顾科长啊!”郑工也礼貌地回了句。
顾野笑了笑,就回家了,大宝小宝已经在被窝里睡得像小猪一样了,楚翘缩在里屋,脸还是红的,见他进来,狠狠瞪了眼。
“有啥羞的,咱们是合法夫妻,别人看见了也没啥,只会羡慕嫉妒。”
顾野脸皮厚的很,坐下来安慰媳妇,楚翘扭了扭身子,一点都没被安慰到,明天肯定会有人笑话她的。
“我跟你说,隔壁搬人了。”
楚翘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抬头问:“谁搬过来了?”
“郑工,他老婆就是那个神经病张素琴。”
楚翘皱紧了眉,“他们不是本来就住在这层楼吗?要分房子也得分给没房的职工吧?”
“他们那间房挨着铸造车间,夏天热死人,屋子里至少得有四十几度,郑工毕竟是工程师嘛,可能是照顾他吧。”顾野说道。
楚翘嘟起了嘴,不高兴道:“我不想和他老婆说话,神经病一样,看到就烦。”
“那就不说,不理她。”顾野哄小孩一样。
楚翘被逗笑了,嗔了眼,“那别人要是说我不近人情怎么办?”
“谁敢说,我揍他们!”
“呸……你就会哄我。”
“不哄媳妇我还能哄谁?我给你打洗脚水啊!”
顾野殷勤备至,乐颠颠地出去打热水了,媳妇不好意思出门,他当老公的,自然得伺候着。
外面的几个人,正在议论刚才的事,就看到顾野兴冲冲地打了一盆水,捧着进屋了,有人打趣道:“顾科长,不会是给老婆打的洗脚水吧?”
“对!”
顾野大声回了句,就听到一阵哄笑声,屋子里的楚翘脸又红了,朝这家伙瞪了眼,顾野笑嘻嘻地将盆放在地上,还要给她脱鞋。
“我自己来。”
楚翘怪难为情的,自己脱了鞋,泡进了热水里,全身都舒服了,心里也甜的很,她也没想到顾野这么个大男人,竟能放下身段到如此程度,原来书里描写的那些好男人,并不是虚构的呢。
好庆幸她这一世嫁给了顾野,她也过上了别人羡慕的生活。
第二天,楚翘起床做早饭,隔壁房门敞开着,她忍不住朝里看了眼,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的垃圾都清理了,不过家具还没搬进来,空荡荡的。
看这样子,张素琴那女人虽然神经病,但还是讲卫生的,楚翘心里舒服了些,以前顾建设那个邋遢样,看得她膈应死了,尤其是夏天,感觉家里都馊了,隔着墙都能闻到。
“小楚,昨晚是顾科长抱你上楼的?”宣红霞捧着一碗面走了过来,笑着打趣。
家属楼的小道消息传播速度就是这么快,才只是一晚上,就传播开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一晚上没睡觉,都去大喇叭了。
楚翘红了脸,强装淡定地否认,“没有,那些人瞎说!”
才刚说完,另一个大嗓门就叫了起来,“小楚,昨晚上顾科长抱着你上楼,还亲嘴了?”
“不是,是顾科长和小楚在楼梯那儿亲嘴!”
“是抱着亲嘴,我男人亲眼看到的。”
“我男人也看到了,就在楼梯那儿亲嘴,啧啧响呢。”
两个女人各捧了碗泡饭,为了是边抱边亲嘴,还是单纯地亲嘴争了起来,都说自己男人亲眼看到了,毫不顾忌当事人的面子。
楚翘羞得早进屋了,她懒得和这些长舌妇争,就算躲进屋子里,也能听到宣红霞的大笑声,还有其他女人的声音,都在说她昨晚上的事。
气得楚翘好想捶死某个家伙,天天吹牛说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结果那么多人都没看见,让她出大洋相了,这些长舌妇肯定要议论好久,羞死人了。
“顾科长,你们昨晚是在楼梯口那儿亲嘴吧?”
当事人之一回来了,顾野领着大宝小宝晨练去了,一上楼就听到了长舌妇的大嗓门,其他人都挤眉弄眼地笑,他媳妇不在,肯定是被羞进屋了。
这些大嘴娘们,比大喇叭还烦人。
顾野大大咧咧地嚷道:“瞎说,分明就是我和我媳妇在屋子里亲嘴,你昨晚是不是扒我家墙角了?管得真宽。”
“谁去扒你家墙角啊,顾科长你可别冤枉人。”
“那你咋知道我和我媳妇亲嘴了?我说昨晚窗台边咋有动静,还以为是哪只猫呢,敢情是你啊!”顾野睁眼说瞎话,一通胡搅,把人怼得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