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鹏眉头皱得更紧了,很生气他妈妈的不顾全大局,也不理解他妈为什么还能对徐碧莲那样的人痴心不悔。
一个垃圾而已,犯得着费这么多心思?
“我走了。”
楚鹏转身就走,该说的他都说了,他妈听不进,他也没办法。
“走吧,你们都走吧,都别管我!”
何继红又气又恨,赌气大叫,还砸了床头柜上的杯子,搪瓷杯在地上翻滚着,掉落几块白漆,还瘪进去一大块。
“你是想让全家跟着徐碧莲一起丢脸吗?我并没有义务陪着她丢人现眼,更没义务容忍一个自甘下贱的人,你对她真心实意,她为你为我们考虑过吗?她在出卖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何家,有没有想过我们一家?
像她那种自私自利又愚蠢的人,现在是最好的结果,又老又丑又穷的鳏夫,才是最适合她的,你要是还不甘心,那就去山沟里陪她吧,那样或许更能体现出你对她的爱,我不会拦着你,爸爸也不会拦着!”
楚鹏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应该是他头一回说这么多,何继红愣住了,直愣愣地看着儿子。
印象中儿子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在家里从早到晚不会说超过十句话,每句话也就几个字,很少会说长句,今天却说了这么多,可每句都扎得她肺管子疼。
“小鹏,你……你的血是冷的吗?”
何继红心在滴血,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冷漠?
对她这个妈,就像是对陌生人一样,其他人的儿子,对妈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像常金凤的儿子,唐卫国就贴心的很,逢年过节还给常金凤准备礼物,还会送花,常金凤生病了,唐卫国还细心照顾,讲笑话逗他妈开心。
她生病的时候,小鹏顶多就是倒杯热水,再问问吃没吃药,然后就没了,礼物就更别想了,她一回都没收到过,连张卡片都没有。
“嗯,冷的。”
楚鹏随口回了句,就离开了病房,他要回家收拾衣物和洗漱用品,去蠢姐姐家住了。
至于他妈,看起来精神很不错,能骂人,还能砸东西,显然没大问题,有他爹在就够了。
身后传来了何继红的咆哮声,还有楚远志的劝慰声,只不过他越劝,何继红骂得越凶,一肚子火气,全都出在无辜的楚远志身上了。
“你冷静冷静,我出去转转。”
楚远志也来火了,拂袖而去,去找护士小姐姐们聊天了,现在的何继红就跟神经病一样,一点小事就发火,他这么好的脾气都受不了了。
小鹏又没说错,徐碧莲就是自作自受,弄回来全家都跟着丢脸,小鹏还要高考呢,他举双手双脚支持岳母大人,最好徐碧莲一辈子都别回沪城了。
楚鹏的到来,并没让大宝小宝太开心,他们更喜欢外公,于是,看到楚鹏,兄弟俩就异口同声地问:“舅舅,外公不来吗?”
“不来。”
楚鹏放下书包,就看到俩小家伙失望地走了,他伸进书包的爪子也僵住了,刚才来的路上,他碰到了卖糖葫芦的,就鬼使神差的买了两串,想拿给俩小家伙吃的。
但这兄弟俩的表现,让楚鹏有点想法,看起来好像并不欢迎他,他还要不要热脸贴冷屁股?
失落当然是不可能的,对于他这种六亲不认的未来奸商来说,他就是个木得感情的人形生物。
最终楚鹏还是拿出了糖葫芦,放在了桌上,他只是担心糖葫芦化了,会弄脏他的书本,仅此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糖葫芦哇……谢谢舅舅!”
小宝最先发现,眼明手快地拿起了一串糖葫芦,嘴比糖葫芦更甜,好像舅舅回来也挺好的呢。
“谢谢舅舅!”
大宝也拿了串糖葫芦吃,礼貌道了谢。
楚鹏扯了下嘴角,淡淡道:“嗯。”
又多说了句,“作业不懂可以问。”
他还是愿意辅导的。
大宝使劲摇头,“都懂,谢谢舅舅。”
他才不要问舅舅了,宁可去学校问老师,舅舅说的解题过程太深奥了,他都听不懂,然后还要被舅舅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这种‘精神伤害’比何老师的粉笔头还厉害些。
楚鹏就这么住了下来,和大宝小宝挤一张床,还挺和谐的,至于何继红,则由楚远志照顾,何老太之后就没去看望过了,何家人一个都没去,楚远志每天都打电话给楚翘诉苦,说何继红脾气多么多么坏,还说他多么多么委屈。
“那也是你自个找的老婆,又没人逼你娶。”
楚翘听得不耐烦,忍不住怼了句,楚远志就没声音了,可心里还是憋屈的很,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你何姨年轻时候还是蛮温柔的。”
“那是要钓你这条蠢鱼,不装温柔点你怎么上钩?行了,以后没事少给我打电话,我忙着呢!”
楚翘挂了电话,这些天在忙培训员工的事,好不容易招了十个员工,原本以为很简单的培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