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芳还真就对刘玉仙嘴里的“文星”没啥兴趣。
只是她提起的这个人多少让她有点儿别扭,于是讪讪的摆摆手说:“不了,我们还有事儿。”
“有啥事儿这么忙啊?”刘玉仙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一把挽住她胳膊,想把她强行往后面带,说:“正好儿遇上了,你就帮我参谋参谋呗。文星啊最近升科长涨工资了,非要给我买块表!还说要上啥海市买那个梅花的。我说何苦呢?咱县里百货商场也有,就不是梅花的也行,我这天天洗洗涮涮的,哪儿用的着戴那么贵的东西?”
说着话已经生拉硬拽,把纪茹芳往前面一个男人面前拽。
杨花儿显然认识这刘玉仙,气鼓鼓就要往上追,却让徐樱给挡住。
“樱子你干嘛?你不认识她,就是这贱女人抢了纪经理的男人!这会儿都过去两三年了,她还不死心,还想欺负纪经理,也太不要脸了!”杨花儿急得骂人。
徐樱不说话,只眯着眼睛朝那男人看。
这人长得倒是不错,一米八几的个头儿,国字脸高鼻梁大眼睛,眼睛上驾着副看着就不便宜的银丝边框眼镜,端的是相貌堂堂。
可眼神不对劲儿,纪茹芳让扯过去的时候,他是低头透过眼镜偷偷打量她的,那眼里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贪婪。
可对刘玉仙,那眼里又满是算计。
她没看懂前,不想让杨花儿冒险。
然而杨花儿不知道,反而以为徐樱是看男人长得好看,以为他不会欺负人,不屑的撇撇嘴说:“樱子你可别让他那张脸给骗了!这人面兽心的东西,那会儿一边儿勾搭着刘玉仙,一边儿还骗着咱纪经理给他花钱做衣服打点关系!幸亏这刘玉仙也不是个省心的,跑到饺子馆儿大闹了一场把他给揭穿了。可谁能想到呢?最后她自个儿居然嫁给这畜生了,还给他搞了个县里的教育部的工作,这不,畜生还当上科长了! “
说完她又要往上冲,徐樱一把抓住她问:“你说的这些有啥证据没?”
“啥证据?”
杨花儿不解的停住了。
“他让我娘给他花钱,他写收据了?”徐樱问。
杨花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可八成是没吧,纪经理以为他们搞对象儿呢,哪有给对象儿钱还要收据的?”
“那给他做的衣服呢,有没啥特别的标志,比如里面绣个自己名字啥的?”徐樱接着问。
“没,那衣服也不是纪经理做的,她不行,我帮忙做的,我咋会给他绣个名儿?”杨花儿瘪瘪嘴,明显很后悔。
“那他明确说过是跟我娘搞对象儿吗?”徐樱继续问。
杨花儿都有点儿不耐烦了,“嗨呀”了一声说:“没有,机密着呢,就怕纪经理到时候告他乱搞男女关系,影响他前途,外头装的好像是纪经理追着他跑!”
说到这儿,她烦躁的叹了口气。
“纪经理那会儿也是傻,搞得邻里邻居的都觉得是她自个儿不检点勾搭赵文星,刘玉仙闹一场,人家没事儿,纪经理的名声全毁了。”
她难受的叹了口气,才反应过来,问徐樱:“樱子,你问我这些干啥?”
“干啥?”
徐樱冷冷说:“告诉你,你算计不过他,你敢上去叫喊两句或者打两下试试?他能当场报警把你给抓起来!”
“啊?”杨花儿吓坏了。
“还有呢,那头摆的是啥?都是手表,你冲过去,他搞一下,让你正好摔到柜子上,把手表给撞出去,到时候你得赔多少钱?”
这个货,根本就是冲着算计人来的!
杨花儿脸白了,慌里慌张的辩解说:“他,他不能这么干吧?”
“当初能把我娘算计光还毁了她名声,转头又能跟刘玉仙结婚,你觉得他能不能?”徐樱反问。
杨花儿终于不吱声了,担忧的看着纪茹芳。
这会儿纪茹芳已经被拉过去看了好几块手表。
刘玉仙一手硬扯着她,回头却一次一次的问赵文星表怎么样,还抬着手腕让他给她戴表摘表,百货商店就那三块表,让她戴了足有七八次。
赵文星倒是耐心的很,戴了一个又一个,观察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好像根本没看过纪茹芳。
刘玉仙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突然她拿起一块表说:“哎呀,芳芳啊,我觉得这表合适你啊!”
说着她好像习惯似的把表往赵文星手里一塞说:“你给芳芳戴上试试?”
纪茹芳当然不愿意,淡淡说:“不用了,我有表。”
“有表?”
刘玉仙好像挺纳闷,接着想起来就大叫一声:“哦,我给忘了,就你爹留给你那老古董吧?你当初不还想卖了换钱给人找工作吗?咋,没人买啊还是没卖掉啊?”
纪茹芳紧抿双唇,懒得理她。
显然刘玉仙也不要答案,根本也没给她回答的时间,就催促赵文星说:“老赵,你干啥呢?快给芳芳戴上!她买不起好歹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