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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寅看上去并不很爱哭,他的人型体态高大健壮,一双金色的兽曈配上平时没什么笑意的唇,总有点不怒自威地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铁血战士。
这也并不算是错,至少在下界的时候,宿寅觉得他几乎没有流过眼泪,哪怕是刃心头也不回地飞升离去;哪怕是宿晨也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只是摸着胸口,感受了一会儿那种好像被掏空了心脏的怪异感受,去烤了个兽腿,去皇城喝醉了酒,跑到边境去闹了一场,留下一个被当做奇观的大坑。
但床上……就不太一样了。他的泪水好像有个什么开关阀被情欲控制着,没到情动的时候就克制不住会流泪,舒服或者难受都忍不住泪水,像个脆弱的小姑娘。
宿寅不想开口,他怕他一开口带了哭腔,这个小帝尊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难堪的话语来羞辱他。
但易游却突然停了动作,明明那根尺寸吓人的玩意还硬着,却慢慢地从那个发情期火热的肉穴里撤了出来。
“……怎么说你像女的,口是心非就是了,还掉眼泪呢?”
宿寅听见了少年人有点犹豫的声音。
“我……弄疼你了吗?”易游绕到他面前,低声问,跟着小声不服气地抱怨,“你明明硬得很,怎么哭了呢?”
他很轻易地就用阵法把宿寅从跪趴着被cao弄的姿势翻过来,变成仰躺的样子,自己欺身向前,握住了那根硬得也在“流泪”的大家伙,让发情期的敏感虎妖浑身一颤。
“这不是很精神嘛。”少年帝尊嘟囔了一句,语气里那种小心翼翼地感觉减少了一点,然后又抬起虎妖两条粗壮的大腿,从满是情色痕迹的两个圆臀瓣之间插进了那个泥泞的肉洞,“逐曦不要你了,你也不要他就是了嘛,他那个假正经,又是个有夫之夫,有什么好的,如果你要跟了我……我也不是不能暂时只和你一个人好,我们每天开开心心的,气死他和斩业那个死冰块!”
易游说完,自己又懊恼又开心,这样平凡的虎妖从不是他会考虑的对象,这两个月圆相处下来,他竟然生出了想和对方一直在一起的奇怪想法。
“只和你一个人好,我们每天开开心的”,对他来讲,几乎算的上是表白了。
那根肉棍又撞进来了,硬,烫,早被cao地软烂的穴肉被那根凶器碾过,宿寅的脑子都要被顶出毛病来,被情欲和羞辱交替着烧得神志不清。
他挺直了身体,被束缚在背后的双手胡乱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丝毫没有回应易游的后半句话,只是像是梦呓一样地说:“……他没有不要我。”
“……”易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下一刻,突然开始粗暴地冲撞起来;敏感的虎妖被他cao得发抖,又是几滴眼泪从眼角里流出,但易游却没有停下来。
至少,这眼泪是被他cao出来的。
什么表白不表白,什么一直在一起,这只不识好歹的破老虎,根本就不配他的喜欢。
易游想着,却不论如何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神识好像有一瞬间的不稳,胸口的感觉也变得陌生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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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
【师尊。】
宿寅皱了皱眉,仍旧沉睡着,没有醒来。
【师尊?】
那个声音变得有些焦急。
【师尊……】
又叫了几声以后,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宿寅的额头上,把他惊醒。
宿寅睁眼,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那是个很俊秀的男孩子,只是太过瘦弱的,脸颊上没有一点肉,才显得他有些瘦脱了相;的左眼的眼白变成了黑色,右眼却被黑布罩住,身上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别哭啦。】
宿寅听见自己说,然后勉力抬起手来,摸了摸男孩儿的脸,半是开玩笑地抱怨:【你看你,好不容易养出来点肉,又叫你自己折腾没了。】
那男孩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哭,摇着头,说着些【对不起】之类的话。黑布下的眼睛应该是受伤了,于是流下的泪水都掺着血,看着很是吓人。
【你师兄呢?】宿寅听见自己问。
【师兄……呜……师兄去找草药了。】男孩抽泣着说。
阿晨向来机灵,修为也不低,在崖上只是力竭,伤得不重,摔下来的时候他把两个孩子互在怀里,又有刃心的剑气护体,这会儿阿晨能出去找药材,应该没事。
宿寅稍微放心了些,拉着男孩儿的小细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上坐下,摘下宿刃心眼睛上的黑布条。
黑布条下面一片血肉模糊,眼眶里空空荡荡地,显然是被人用暴力的手段挖走了眼球。
宿寅亲眼看见事情发生,却无力阻止,因为他和宿晨重伤力竭倒在地上,刃心才自己亲手挖了自己的眼球,想要血祭召唤灾厄。
宿寅想起瘦弱的男孩子那苍白纤细的手指插进眼眶里的画面,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摸着宿刃心瘦弱的脸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