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夜柔柔绵绵的声声嘤泣,一面懊恼自己太过粗暴,内心的恶劣因子又仍不住出来作祟,竟然想要将人欺负得更狠一点。
盛檩盯着天花板的黑眸微微一颤,男人果然都……
蓦地,朦胧的泣声变得清晰,似乎真的有人在哭泣。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微阖眼眸,不时发出两声呜咽似的呓语。
盛檩登时心神聚拢,蹭地坐起了身。
目光快速从铺散的乌发掠到光裸的脚踝,心脏不由地狠狠震颤两下。
怎会这般憔悴可怜。
一身痕迹就不说了,膝盖手肘处也殷红得很不正常。
忆起什么,盛檩脸上的表情逐渐微妙,片刻后,沉着脸掀开搭在腰间的薄被打算起身。
不料视线随意一落,刻意冷峻的神色登时瓦解,只见洁白床单上衬着殷红,如几朵红梅坠落白雪之上,极为刺目。
见此一幕,心口不由地漫过阵阵疼惜,可不消片刻,一种诡异的意念却悄然笼罩心间。
他忍不住想。
这个人,从上到下都是自己的了。
第一个男人,不,应该是唯一的男人。
沉思间,似乎仍有药效残留于身体内,一双黑眸渐渐涌出暗色。
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克制不住,高大的身躯随之站起,迈着沉甸甸的脚步走到沙发边,不带丝毫犹豫就要拥紧沙发上的人。
“不要……”
突然,一声呓语骤然将身躯冻住。
许是察觉到危险,两片纤长的羽睫颤了颤,沙发上沉睡的人幽幽地转醒。
黎原睁开迷蒙的眼睛,一瞧俯身圈住自己就要压下来的高大身躯,张着嘴巴吓到呆滞,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他退缩恐惧的样子,立即给盛檩拉扯的欲望浇了一盆刺骨冷水,也让丧失的理智悉数归来。
赶紧撤开身体,半蹲在沙发边,想碰又不敢碰,只得借由掖毯子抚了抚纤瘦的肩膀。
“……是不是很疼?”盛檩窘迫地低着头,内心百般心疼,却不敢将面前脆弱的人搂入怀里,吞吞吐吐地道着歉:“对不起,不该那么……弄疼你了,对不起……”
越说越语无伦次,素来成熟稳重的男人此时竟慌乱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昨夜没想做那么多次,不知怎么就……我还……”
还更过分了!
黎原浑身酸疼无力,也眼皮都不想动。
本来不想搭理,听见这番认错的话,忍不住撩起眼尾斜睨了男人一眼,“闭嘴,一边去,让我睡会。”
清润的嗓子含着两分沙哑,却带着十足的命令口吻。
“哦哦,好。”
男人闻言立马乖乖起身,结实有力的八块腹肌旋即在黎原眼中晃了晃。
黎原撇开脸,眼神很是嫌弃,轻声嘟哝了句,阖眼再睡去。
……
老婆被自己欺负狠了,所以不愿搭理自己,盛檩非常理解。
之后简单收拾一番,悻悻地出了房间。
刚下到一楼,正巧撞上从庭院走进来的大龙一家三口,大龙扯起大嗓门惊道:“哎哟!檩哥你可算醒了!”
盛檩扫了眼两人身后空荡荡的庭院,昨日相聚的同学们都不见了,唯有院中一副雨水洗礼过的清幽景象,淡声问道:“宋瑶他们都回去了?”
“可不是嘛,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大龙将怀中的奶娃娃递给老婆,坐到一边的餐桌,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盛檩。
“看不出来啊,檩哥你也太能了!一整宿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到这话,抱着孩子离开的大龙老婆没忍住“噗嗤”一笑,还回头瞅了眼一身冷峻正被调侃的高大男人。
盛檩脸色微变,却没搭腔,一言不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大龙继续调侃:“今儿一早大伙还吐槽来着,太虐狗了……啧,你俩新婚夫妻把持不住也正常,就是能不能考虑下其他单身狗的感受。唉,昨晚睡你俩隔壁的沈昱可被虐惨了,难怪人家天不亮就坐最早一班渡船走了。”
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虐惨了。
盛檩没什么反应,表情淡淡,“你们这里最近的药店在哪里?”
“……还要买药?”大龙又是一惊,眼轱辘转悠了下,再次意味深长地打量面前脸色严肃的男人。
“啧啧”两声后,倒是没再揶揄,直截了当说了药店的方位。
盛檩不与大龙闲扯,随即出门买药,没多久返回,轻手轻脚打开三楼尽头的房间。
房内有人来简单收拾过,不像刚醒来时那般狼籍不堪,本来睡在沙发上的人也去了重新铺上干净床单的大床。
纤瘦的身体陷入洁白柔软的被褥里,显得更加娇小一团。
盛檩望着又是一阵心疼,脚步放得更轻,拎起一袋包装各异的药膏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再拿出店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