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还以为,你不愿再看见我了。”
把柳焕生的手从腰上拉开,掌中传来的触感细腻却冰凉。容铮想,柳焕生应该仍在为先前险些被强暴的经历感到害怕,而他早就听柳焕生说过,除他之外,柳焕生抗拒其余任何人的触碰,不论男女。
“是我误会了。如果你依然需要我,”转身面对柳焕生,他看见了那双碧绿眼眸里的泪光,不由地感到心疼,他握紧了少年冰冷的手。“我的意思是,比起跟我在一块儿,你更害怕一个人待着,那么我会留下来陪你,直到你安心,能够好好地休息为止。”
“我不会害怕你的。永远不会……”
柳焕生抬着头,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望着眼前这张俊丽却看不出情绪的脸,心里涌出说不上来的矛盾和恐慌。他挣脱了手,摸上容铮的胸口,“这么暖暖的……我不相信,”他难过地摇着头,眼泪滑出了眼眶,“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敢对活人开枪。你只是清楚姓唐的那个贱人的真面目,你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家伙!你是为了顺他的心意才那么说的,是不是?”
他解开容铮衬衣的纽扣,手伸进去,直接摸上容铮光滑温暖的皮肤。
容铮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他从那双黑而深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他很少见到容铮对他露出这种神情,他常见的是容铮或温和或无奈的笑脸,他心底一片冰凉,他知道容铮看穿了他的谎话。他的确,正在害怕着他。
这种沉默使他格外焦躁不安。他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容铮胸口洁净的皮肤揉捏出一道道红痕。
容铮始终没有推开他,在对方的纵容下,他越发粗暴地掐揉掌下的皮肤和肌肉,仿佛其上传来的温暖是唯一能救他脱离痛苦的良药。
“总之没有亲眼见到,我永远不信你会杀人!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刚才真的被吓坏了,我需要你好好地安慰我……”他将容铮的衬衣猛地扯到臂弯,露出线条清晰的胸腹。他俯身去亲吻容铮的胸口,去嗅闻甚至啃咬,那种温暖而清香的气味使他感到迷恋,和安心。
“不。我——”
容铮刚要说什么,唇却被堵住。柳焕生只有一米七出头,这样忽然地踮脚来亲他,姿势显得很辛苦,他搂住柳焕生的腰,低头配合着这个吻。
怀里的身体在发抖,他吻着的软凉的唇瓣也在发抖。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雏鸟,他无比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娇嫩和纤柔。他是如此的害怕,他如何忍心再出口逼他。
一吻结束,容铮保持了沉默。
“怎么不回吻我嘛?”
柳焕生问道,“你是嫌弃我刚才被那些人碰过吗?”
“不是。怎么可能。如果说因为被别人碰过就嫌弃……你不嫌我就好了。”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容铮说了他跟唐蕴安叔侄的事。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说,是因为他想着只要再拖三个月,柳焕生就会因为交换项目去T国。柳焕生的外祖父在那里,作为连他都有所耳闻的势力庞大的科里恩帮派对外界的银行家,那位老人绝不会只是像柳焕生说的:“偶尔负责帮忙洗钱,别的都不瞎掺和。总体是个爱做慈善的生意人、一个和蔼善良的外公啦。”
替黑帮洗钱这么多年不出事,政治关系、人力、手段缺一不可,只是不想才刚满十六的柳焕生知道罢了。他当然也不会去揭穿。T国的司法制度能更好地保护这类在灰色地带游走的银行家们的财富,而柳焕生的外祖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说,他只有柳焕生这一个后代作为他的继承者。容铮想柳焕生这次出国,直接把学分转出,不再回来也很有可能,而无论是交换两年,还是不回来了,到了他外祖父的地盘,尽管唐氏在那个国家也有势力,唐蕴安却绝不敢像在国内这么任性妄为。到时候他就彻底可以放心。
他没料到的是,自从那次“看看”变成“摸摸”和“舔舔”之后,柳焕生像是体会过就上瘾了一样……想到此处,他不由为自己害得未成年人学坏感到羞惭。
他的脸越来越热。相反,他发现随着他的陈述,柳焕生好不容易恢复红润的脸色却渐渐变得雪白,最后彻底阴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已经被两个人上过了?!”
“啊?”
猝不及防地,他被猛地推倒在地毯上。少年身形虽然娇小,力气却并不如何小,他的视野一阵旋转。他看到了上凹成穹隆的天花板,还有上面装饰的天使壁画,接着柳焕生俏丽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带着极其愤怒的神色。
他料错了柳焕生的反应。他以为柳焕生听到关于唐氏的那些隐秘会害怕,他也是因此才一直瞒着他。
“还有别人吗?!你不可以瞒我!老实都告诉我!”
“还有一个……”其实李维没能真正做什么,他就已经把李维送走了。“就这些,再没有了。如果你嫌我脏,我以后、唔……”
柳焕生用嘴狠狠地堵了上去。
嫉恨使他忘却了害怕,他一时间只想把这个人吃下去算了,省得什么大贱货小贱货都来抢、甚至还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