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在前,罗旋跟在他身后往前行进。
二个人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
深山密林之中,弯弯绕绕、兜兜转转,让人根本就分不清路程的远近。
有些时候,你感觉走了很久,也走得很累,以为自己应该走了很远了吧?
其实真正走出去的直线距离,恐怕还没超过200米。
又走了一会儿,罗旋忽然发现在一片野草之中,有一片小小的红籽,很是醒目。
犹如天上的繁星,星星点点。
罗旋惊呼一声,“三七!”
走在前面的杜娟闻声赶紧退了过来,顺着罗旋手指的方向一看,杜娟也满脸的惊喜道:“真的是三七呢!咦,罗旋,你怎么认识这东西?”
“书上写着呢。”
自己当然没法和杜娟解释清楚,就只能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往书上推。
唉~实在是没办法。
总不能告诉杜娟:自己上一世在盛产三七的文山那边呆过吧?
无奈之下,罗旋只好欺负杜娟没读过书,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书里推。
既然找到了宝贝,罗旋和杜娟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两个人赶紧就趴在地上,用手中的柴刀小心翼翼的顺着三七的杆茎往下刨。
这几株三七还在开花。
不过这也没关系。
三七基本上是不会等它最上面的红仔成熟之后,才会采挖的。
就像现在这四棵三七,它们上面的红籽还没有成熟,这时候采挖出来的三七,个头就比较饱满,被称作春三七。
如果是等到红籽成熟之后,才来采挖出来的话,三七就会失去水分,变得比较干瘪。
那种三七叫作冬三七,不过它们的差别不大,反正最后都要晒干了才行。
野生三七的杆茎并不长,罗旋和杜娟没刨几下,就将全部三七完整的从地里面给取了出来。
罗旋看着这几颗长条形的三七,粗粗估量了一下它的个头大小,感觉哪怕是等到晒干以后,规格至少也是30头的。
这种三七的价钱,通常卖的比较贵。
把三七的根茎和须削断,罗旋顺手将它们放进自己的兜里。
正要继续往前走。
但杜娟却擦擦额头说道:“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有点累了。”
山路难行,林密草深。
在前面负责开路的杜娟,肯定是要比走在后面的罗旋更累。
听见杜娟说她累了。
罗旋举起手中的柴刀对她说道:“那你跟在后面吧,我来开一会儿路。”
“你急什么呀?”
杜娟一屁股坐在几根藤蔓交织盘结而成的、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然后拍拍她身边的空地,“过来坐一会儿,采摘药材的事情,你着什么急呢?
今天弄不完,那就明天再弄,明天弄不完,还有后天呀!
你是怕我们家供不起你的饭?还是你急着要赶着回去,卖东西换钱?放心吧,该是你的财,它跑不了。”
既然杜娟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罗旋也不好勉强。
只得放下柴刀,转身坐在麻袋做成的那个包裹上。
“坐近一点呀,我会吃人吗?”
杜娟伸手一拉罗旋的胳膊,仰着头问罗旋,“你很害怕我吗?还是看不起我?”
罗旋闻言,心中暗想:挨近点就挨近点,怕什么!
我还只是个孩子呢。
我一没犯罪动机,二来这犯罪工具也不给力。啊呸...说些什么呢?
反正我又没歪心眼。
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于是,罗旋便往杜娟那边靠了靠。
杜娟开口问,“你真的是想把户口,迁移到我们这山里面来吗?”
罗旋点点头,没说话。
杜娟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又偏着脑袋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把户口落到我们家。”
罗旋一惊:“怎么?杜仲叔还想抱养一个儿子吗?”
这个时期,巴蜀省重男轻女的腐朽观念虽说没有其它地方严重。
但杜仲家里就一个女儿,又是生活在大山里面,这种情况搁谁身上,也有点难受。
其实,刚才罗旋也是故意这样说的,有意想把话题往沟里带...
听到罗旋这样说,杜娟红着脸,犹如满山开着的杜娟花,低头喃喃细语:“其实...还可以有别的名义。”
“嗯,是得注重名誉。”
罗旋很认真的点点头,“书上说‘人的名树的影’,这人活一辈子,名声很重要。”
杜娟扭头看了满脸严肃的罗旋一眼,微微叹口气。
然后伸手一推罗旋,“走啊!你进山来是闲逛的吗?咱还得往老君崖赶路哩!”
二人旋即起身,继续往前赶路。
只不过这一次是罗旋在前,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