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袖和守白修养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起身,整个无情宫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样,颐袖甚至在一颗灵植底下找到了不少不知道是谁埋下的灵石,她拿不了这么多东西,也不通炼器,但在守白的帮助下,勉强借着凡火和石头造出了一枚下阶储物戒。
你怎么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呀?颐袖将戒指对着日光,挑石头挑得黢黑的小手对着日光摩挲着戒指坑坑洼洼的表面,她不会刻东西,只能做出个大概的形状,反正能用就行,颐袖对自己要求不高。
哪知守白也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一想到便脱口而出了,没想到守白的话戛然而止,一下子横在颐袖身前,低声严肃道:有人。
颐袖摸摸鼻子,乖巧地寻了个柜子躲着,但依旧很疑惑:有人不挺好?
不是,是有魔气。
守白微微出鞘,发出金属的寒光。
李昶来到无情宫也惊了一瞬,随即嗤笑一声。堂堂无情宫混的竟如此落魄,甚至连个活人都没有。
他稍微收敛了一点法术,径直走过塌了一半的大殿。
他尚未恢复修为,神识根本不能覆盖那么远,只能走一步勘探一次。
李昶也有些疑惑,虽说这无情宫被雷劈得稀巴烂,但竟然连一具尸体都没看到。
他闭眼神识一扫,发现大殿柜子后竟然有人的气息。
李昶重新凝聚起法力,一步一步缓缓地逼近柜子,每一步都散发出一丝黑气。
柜子后颐袖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清楚地感受到属于实力比她高的人的威压,她一动也不敢动,守白叫她不要出声,她便死死捂住嘴抱紧了剑鞘。
李昶在柜子前停下,正欲施展法力将柜子劈开,不料一柄寒剑从侧面直直飞来,将聚拢的法力一下子打散。
李昶被这变故弄措手不及,往后踉跄了一步,他才看清眼前那剑,面色一僵。
那是无情宫亲传弟子颐袖的剑,三百年前,就是此剑不对,那柄剑随着颐袖的自爆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儿。
李昶面色复杂,他或许弄清楚了无情宫遭雷劫的原因。
他一只手在后捏碎了符咒,守白一下子便动不了了。
哟,这剑还没恢复法力。
李昶一抬手便削开半边柜子,看到了少女那张熟悉的脸,正畏惧地看他。
李昶心里猛地一跳,燃起来一把火,就是这张脸,带给他多少噩梦,三百年,他如同杂草一般苟且偷生了三百年,今日恰好化成人形,他忽地一笑哪想到堂堂无情宫亲传弟子,竟变成了凡人。
天助我也。李昶笑得阴森。
这边守白向颐袖传音快跑,自己则费劲地刺向李昶,虽未伤到他,但又一次打断了李昶施法。
李昶怒火中烧,毫无情绪的眸子杀意尽现,只轻蔑道:你一把法力都不全的破剑,还妄想伤到我?哦对,你生出来了剑灵
李昶一伸手,用法术把逃跑的颐袖勾到自己的眼前,一只手紧握着颐袖的脖子,猛地收紧。
颐袖的双脚渐渐离地,双手用尽吃奶的力气扳着李昶的手。
我先掐死她,你既然是剑灵。那就看看她死了你能不能活。李昶随即收紧五指,颐袖表情开始扭曲。
颐袖只觉意识昏昏沉沉,这人好像还给她下了什么咒一般,她越来越没力气,像是昏睡时的感觉。可颐袖还是费力挣扎,使劲挣扎,手脚并用。
她有预感如果这次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守白剑身又被下了一道符,它一动便会遭遇强烈的反噬,守白拼尽全力,剑尖在李昶的脸上划开一道,露出里面黑色的瘴气。
李昶神色一凛,下意识放开颐袖去补脸上的伤痕。就趁此时,守白剑尖猛地刺进李昶的手,划开一道伤痕,李昶吃痛,旋身躲在一边。
颐袖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呼吸,拿上守白不顾一切地就跑。李昶欲追,不料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他面色十分难看,毕竟神识有限,竟一时忽略了外面的声音。他不好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欲捏碎隐匿咒离开此地,翻遍全身竟一张都未发现。
原来是刚才颐袖挣扎的时候,手脚并用地偷了几张。
李昶只好翻窗躲开视线,恰好看到那万珍阁小丹修和一众人马,个个修为均在他之上,李昶才发现在万珍阁时自己身份暴露,暗骂自己愚蠢,只好屏住呼吸,收了法力,一点一点避开所有人。
***
颐袖和守白慌不择路,用了隐匿咒躲开了众人视线,可他俩都伤的不轻,颐袖还好像被李昶施了失力咒,现在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站起来都费劲。
守白被贴了定身符,虽然勉强冲破了禁锢,但剑灵和主人心识共通,守白也没什么力气。可还是能让颐袖趴在剑身上。
守白呀,我感觉我要死了。
颐袖有气无力,她脸上刚才被李昶的法力划出了无数细小的口子,正淌着血,失去力气的感觉不太好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