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会掉脑袋的。”沈轩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连连出言阻止。
“沈公子,君子所为,便是敢作敢当,你既然已经做了,为何还不肯承认呢?”张子为成竹在胸,便不再有何顾忌。
“张大人,你越说越跟真的一样,你说小生动用了皇上的军费,可否有证据呢?”沈轩冷笑问道。
“王仁,你等还不将所有一切,原原本本的跟本钦差再复述一遍。”张子为没有正面回答沈轩,而是将茅台指向了王仁。
堂下,七八个商户老板,全部跪在地上,一个个跟哈巴狗一样。
“大人,你可要为小人等做主啊!”
“张大人,小人等明明知道沈轩是挪用了军费开支,却不料吴大人用官威压人,另外还有栾侍卫虎视眈眈。”
“大人,你可要为小人等做主,吴大人和沈轩还商议说,要利用此次灾情,大赚一笔……”
王仁等七八人跪在堂下,是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张子为气得猛拍惊堂木:“别叽叽喳喳了,让一个人。”
很显然,王仁是这几个人中间的代表。
王仁抬起头来,声泪俱下:“大人,云弈县的确是有灾情,却远没有吴大人说的那么严重,
小人只是一介平民,只能积极配合至于吴大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小人也不敢妄自猜测,还请大人明鉴。”
“王仁,本钦差已经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你拿出家中粮食,熬粥帮村民度过了难关,日后本钦差会奏明圣上的。”
张子为颇为赏识地点了一下头,对王仁的所作所为,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多谢张大人,小人会竭尽全力,配合张大人的调查工作。”王仁感觉马上便要飞黄腾达一样,兴奋得心脏狂跳不已。
“王仁,你等几人都先退到一边,本钦差现在正式审理此案。”张子为心里大喜,事已至此,沈轩和吴忠还能有何狡辩?
王仁等人,战战兢兢退到一边。
张子为目光落到吴忠身上:“吴大人,你可否知罪?”
吴忠最初的一点自信全部消失殆尽,他没有想到,王仁等几个人会出尔反尔,反咬一口。
此刻,云弈县街头,已经有好几处粮行在开仓赈济灾民,吴忠已经将沈轩的那笔银子,全部使在了刀刃上。
“吴大人,下官实在不知犯有何罪?”吴忠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你从中捞了多少油水,还不从实招来?”张子为认定了吴忠有犯罪之实,自是不肯轻易放过。
吴忠吓得扑通跪下:“大人,纯属冤枉,下官从来未曾有过此等想法,那几日,下官将家里粮食系数拿出赈济灾民,
甚至因为断炊,不得不用老鼠充饥,下官绝无半半虚言,请大人明察秋毫。”
“吴大人,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仁,把你等的各项收粮凭条,全部都拿出来,让钦差大臣一一过目。”
一旁坐着的赵能久未发话,一发话便是重点。
王仁等人拿出了一大摞账簿,全部是用那种粗纸制作的。
卫朝的手工业很是落后,造纸术尤为明显,因此上,大部分人用的纸都是那种很粗糙,泛黄的纸张。
不仅仅如此,王仁等人还找来了好几个珠算高手,对一堆账簿进行了详细地核算。
堂下一侧,噼噼啪啪一阵响,好似大小珠子落玉盘。
“沈公子,目前是内忧外患,你辜负了皇上的信任,私自动用皇上专款,不仅仅如此,你居然还死不认罪。”
张子为已经拿住了吴忠的死脉,这一刻便正式向沈轩开刀。
你不是皇上的红人吗,本钦差大臣一样能够治你死罪,这一次,本钦差大臣便要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张大人,皇上若是知道了小生为了天下苍生,也会体谅小生的,你居然说这是死罪,岂不是寒了天下好人之心。”
沈轩悠悠然站了起来,摇动着手里的折扇,脸色沉着冷静,没有丝毫的惶恐之意。
“沈轩,你真还是胆大妄为,以为天下苍生为幌子,中饱私囊,糊弄皇上,本钦差大臣又岂能轻易饶了你?”
张子为猛地站起,怒指沈轩,已然是吹胡子瞪眼。
“张大人,你好歹也是朝廷派下来的命官,何必如此冲动,暴跳如雷呢?”张子为急,沈轩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只是笑。
“沈轩,你还笑,本钦差会让你哭都没有眼泪的。”张子为无奈的坐下,再这么下去,他会弄得没有一点脾气。
“张大人,小生为什么不能笑呢?”沈轩一脸搞笑的问道。
堂下一侧,那些珠算高手,已经将粮款项目算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赵能早已离坐,在一旁督促他们。
收起账簿,一名男子走到堂前,扑通跪下:“大人,小人已经将王善人等人的款项明细算清楚。”
“报上来听听。”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