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闻言,突然坐了起来,大声斥责:“皇上,你还将哀家当成你的母后了吗,你是成心想将哀家气死吗?”
卫政吓得把头埋得更低,连连回答:“母后,儿臣怎敢气你,儿臣一向是勤政爱民,兢兢业业。”
“白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终于说到了主题上。
“母后,儿臣不知道您所问何事?”卫政却是装起了糊涂,当然,他对白家下了很多条禁令,自然也不清楚太后所指何事。
“你将白家公子白云飞进行了斩立决,是否属实,你将白震打入了死牢,又是否属实?”皇太后只说了两条,便让卫政心惊胆战。
卫政战战兢兢,惶恐不已:“母后,儿臣这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朝纲不正,又如何治理整个国家。”
“皇上,你以为杀了几个朝廷大臣,便可以肃清朝纲了吗,你太天真了,白家是大卫大家族,支脉极广,
你若是将白家满门抄斩,势必会让国基动摇,你怎么不好好想想?”皇太后叹气抱怨。
“太后,儿臣有奏折启奏,您看了之后,若是还要嗔怪儿臣,儿臣纵死也是心甘情愿。”卫政其实早有准备,所以才命太监整理好了奏折。
“休得多话,,赶紧将奏折呈上来。”皇太后也并非事事过问,此刻不过是憋不住那口气而已。
一阵阵奏折写得清清楚楚,全是各个大臣弹劾白震的。
皇太后自是也不能过多参与,无奈叹气:“皇上,白家护国有功,你能否看着哀家的情面上,网开一面。”
“母后,儿臣凡事都能依你,唯独这件事情,万难从命。”卫政斩钉截铁,慷慨陈词:“白家其他无辜之人,儿臣自会不去追责。”
“皇上,你昨夜私自将三公主和沈轩完婚,竟然不让哀家知道,你这又是为何,你将哀家放在了眼里没有?”
皇太后自知白震死有余辜,无力挽回败局,也只得另想办法,令皇上收回成命。
卫政本来站立着,突然又是跪了下来:“母后,昨日情况紧急,儿臣来不及禀告您,原本想今日向你说明的,
无奈朝中事情太多,儿臣忙着忙着便忘记了,现在向你禀明,希望母后不要震怒。”
“皇上,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意图吗,你将三公主嫁给沈轩,便是想断了与蛮族和亲的可能,
你杀了白云飞,更是断了白家所有的希望,你将沈轩传来,哀家要亲自问他,他有何德何能,娶我皇家公主。”
皇太后此刻便想在三公主婚事上大做文章,逼迫吴忠收回成命,不再对白家动手。
“母后,沈轩有可能再也难以归来,蛮族指名道姓要沈轩去换回二驸马,若是沈轩不如三公主成亲,
蛮族那边便会更加轻贱沈轩,损我大卫声誉,沈轩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却没有半丝迟疑,反观朝中大臣,
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卫政匍匐在地,大声辩护,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你说,沈轩已经去了蛮族?”皇太后也是震惊了,她岂能不知,沈轩此去是九死一生。
“母后,三公主跟沈轩情投意合,儿臣觉得欠沈轩太多,在他就义之前,圆了他的一个心愿,
他日沈轩真的死于疆场,儿臣心里亏欠自会少了许多。”卫政抬头,眼中全是泪水。
“皇上,你这样一来,不是亏欠到了三公主吗?”皇太后也是动容了,她再是狠心,三公主也是她孙女。
“母后,儿臣若是不这样做,二驸马爷会被蛮王处死,并且蛮族会起举国之兵,犯我疆土,
儿臣也只能牺牲小我,而顾全整个大卫江山,还望母后理解。”卫政含泪而诉。
“皇上,你起来吧,哀家只有一事还想跟你商量,白震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你能否念在他功劳上,饶他性命。”
皇太后没有之前的自信,或者说是,已经败下阵来。
“母后,儿臣也是承受着各方压力,还望您能够理解。”对于白震之事,卫政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里面白玉兰颤巍巍出来,扑通跪在卫政面前:“皇上,请念在民女父亲功勋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民女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皇上的不杀之恩。”
“白玉兰,你父亲所犯之罪,实在太重,朕若是饶了他,又何以整顿朝纲。”卫政下了圣旨,便不再有任何更改。
“皇上……”
皇太后仍然难以死心。
卫政起身,走到皇太后的身后,替皇太后揉肩,却是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皇太后眯着眼睛,暗暗点头:“皇上,既然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皇上你去忙吧!”
“母后,而是所说之事,您任何人都不要说,有关江山社稷的安危。”卫政却轻声叹气。
“哀家知道了……”
皇太后长长吁了一口气,转忧为喜。
云弈县,洛霞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