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其实早已料到,洛霞镇故人是何许人也。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昔日在战场上,曾经救过白震性命的洛霞镇宋铁人,目前官至千户长。
今日白震在朝堂之上,着重向皇上启奏了宋铁人之功。
此人官职不高,在战场上却是拼命三郎,勇猛无比。
只是另外一人,却让白震有些奇怪。
此人是大理寺正卿,官至三品,比起白震,似乎还有很大一截距离,但比宋铁人,却是高出了无数倍。
几番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
下人上茶,白震看着二人,露出不解之色:“不知二位今日到舍下所为何事,不过白某也深感荣幸。”
宋铁人突然起身,跪倒在白震面前:“白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宋老弟,你我现在不在朝廷,不必如此拘小节,你曾救白某性命,白某说过,只要你有事,只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白震官至一品,手握重兵,连皇上都有所忌惮,满朝的大臣更是毋庸置疑。
“白大人,小儿生性顽劣,却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便在小人回家的那天,小儿一条手臂被人活生生砍下,
小人原本是想让小儿练武,日后上前线报效国家,现在是……”
宋铁人放声大哭,跟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宋老弟,你先起来,有什么冤屈,慢慢同白某道来。”白震听得心里大惊失色,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大卫律法明文规定,对于在战场上立功者的家属,都有特殊的照顾。
甚至,偶尔犯下错误,也能够根据立功的大小给予适当的减免。
因此上,大卫朝也有免死金牌一说。
宋铁人站了起来,眼泪却未曾干过:“白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小儿去洛霞镇沈家寨沽酒,
与酒坊发生了一点点误会,刚好御林军副统领张让在此,张让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举剑砍下了小儿手臂,
小儿还跟张让说出了小人的名字,甚至拿出大人名讳向他求情,谁料他竟然动了杀人之心。”
“你说,令公子跟张让说起白某名字,张让也丝毫不给情面吗?”白震一挑胡须,愤然站起。
“白大人,张让仗着有三公主撑腰,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宋铁人满面是泪,再次跪倒在地上。
白震有些犹豫了,若是此事牵扯到了三公主,便会大大增加了难度:“宋老弟,此事有些棘手,还容白某细想,
此事关乎了三公主的利益,三公主和沈轩现在是夫妻,沈轩也不会罢休,再者沈家寨本来就是沈轩家乡。”
“白大人,你说起沈轩,下官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久未发言的方升突然开口说话,满脸悲愤。
“方大人请讲?”白震怔了怔,或者他现在也是苦于无计。
“沈轩还未到京城,便四处散播谣言,说大人你居功自傲,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在下还有一丝怀疑,
小太子之死,跟沈轩应该有莫大的关联。”方恒,身为大理石正卿,在办案方面,自有独特的见解。
白震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制止:“方大人,此话无凭无据,岂能乱说?”
“白大人,你听下官一一道来,此次大败蛮族大军,原本可以生擒蛮王父子,却因为沈轩,让其父子走脱。”
方恒眼里露出几丝狡黠之色,沈轩的意图实在让人猜忌。
“方大人,本官越发糊涂了,沈轩放走蛮王父子,又与小太子之死,有什么关系?”白震只是武将,太复杂他想不明白。
“白大人,沈轩此举是在结交势力,他日一旦掌权,蛮族人定会忠心于他。”方恒所说之话,是越来越神秘。
“方大人,你说沈轩想掌权,此次战役,他有莫大的功劳,却只字未提?”白震更是一脑袋浆糊。
“这就是沈轩的高明之处,皇上没有子嗣,却已经年近六旬,历史上也不是没有驸马爷继承皇位的先例,
甚至故意拿出高姿态,取得皇上的信任,皇上驾崩之后,这皇位自然是非他莫属。”方恒分析得是越来越透彻,让人一听便能够明白。
“方大人,那你说怎么样作为好?”白震无招,只得问计于方恒。
“白大人,目前先在张让伤害宋大人令公子身上做文章,沈轩和三公主肯定会出面维护,届时再状告沈轩卖国求荣,
朝廷上下几十个大臣一起给皇上施压,便是皇上想保沈轩,也是有心无力。”方恒冷冷一笑。
“沈轩,这家伙虽然有才,太过恃才傲物,本官其实早已经看不惯了,方大人,那就有劳你联系其他大臣,
江山社稷非同儿戏,若是真的遂了沈轩的心愿,你我谁也没有好日子过。”白震一脸沉静,看来要与沈轩决一死战了。
驸马爷府,沈轩与三公主相见。
三公主去了皇宫跟皇上请安之后,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