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稚桃的问题,物管就把摄像头里的画面给稚桃看,时间显示正常,但却显示不出任何画面。
稚桃没能找出加百列是谁,回家的路上都闷闷不乐的,等到家门口看见那大束花心里就更郁闷。
或许可以联系花店老板?
他一边思考着办法,一边把手放在门上,房屋口采用指纹锁,识别到指纹后就叮了声,随后打开,大门看上去厚重,开门声却很轻。
稚桃正要进屋,就看见装修队的人从隔壁出来,有个出来后还跟稚桃打招呼,态度很友善。
稚桃嘴比脑子快,下意识地问:“你们要花吗?”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装修队的听到了,他们面面相觑,过会儿领头人发话:“小兄弟,你意思是把这花给我们吗?”
稚桃被他们看的整个人僵硬起来,听到这话就点点头。
领头人瞬间就乐了,“正好我老婆喜欢花,谢谢小兄弟哈。”
稚桃朝他们摇摇头后进屋,他站在门口,能听见装修队过来的声音。
“这用的是粉玫瑰吧,我记得还蛮贵的哈,今天运气可真好。”
其他人也乐呵着,气氛正好的时候忽地传来个不和谐的声音,“嗤,人家看不上才扔给我们的,就这样你们还傻乐呢。”
稚桃在屋内听到这话,悄摸地从猫眼看过去,说话的是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眉毛高挑,看起来很不好惹,他说是这么说,手上却抓着一大把粉玫瑰。
稚桃瞧见人,轻手轻脚地从门上起来,心里暗暗地把这人列入黑名单。
不懂感恩,讨厌鬼。
装修队速度很快,在三天后就基本完工,这三天内稚桃又陆续收到了蛋糕,花束还有各种礼物,不过他都送装修队了。
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加百列就没再送过他东西,这让稚桃松口气。
他送的时候还特意避开那个讨厌鬼,这就导致那人看稚桃的眼神更加不友善,就像随时准备揍稚桃一顿。
但他还算有点理智,直到临走前也没真的做过什么,毕竟碰了这地方的人说不定得倾家荡产。
今天是个大晴天,稚桃在屋子里睡的迷迷糊糊,他睡姿很可爱,把头埋在被子里,像是蜷缩着的猫咪。
等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坐起来,走到门口从猫眼看见了装修队的人。
看清人后,稚桃就好奇地开门探出头,轻声问:“怎么了?”
领头人是个和蔼的叔叔,乐呵呵地说:“我们这不是要走了吗?临走前给你准备了点礼物,你收着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是个庞大的纸箱,稚桃就像猝不及防被塞了颗核桃的仓鼠,懵懵地站在原地。
等他们走后,稚桃才把纸箱搬进屋内,由于箱子重,他搬进来的时候还挺吃力,等放好后他就拿来剪刀划开纸箱,随着刺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就映入眼帘。
是个玩具熊。
稚桃愣在原地,脑里瞬间弹出两起凶杀案的惨状,被分尸后藏在玩具熊里的女孩,被暴力破开的耳膜。
黏腻的血迹吞噬着纯白的棉花,密密闭合的耳膜被利器穿透,肉眼可见的痛苦,近乎通感的幻痛。
稚桃放缓呼吸,他想要冷静下来,但耳朵却响的像耳聋般,只能听见鼓噪的心脏声,还有鲜血滴落的幻听。
没事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常见的玩具,没事的。
稚桃蹲下来,慢慢伸手把玩具熊拿出来,玩具熊触感是柔软毛绒,像是女孩的头发,但更深层是坚硬的,像是藏着骨头。
不是的,稚桃混乱地想,人是不能变成玩具熊的,他知道自己想法是不对的,为了能打消自己的错觉,他用力地捏向玩具熊的肚子,那个硬硬的,柔软的位置。
“我要杀掉你。”
稚桃脑袋里一片空白,僵硬地看向手里扭动着的玩具熊,它做工粗糙,两只眼睛是塑料制成,上面带着划痕,隐晦地反射着光芒。
它机械地重复着:“我要杀掉你。”
稚桃喉咙干涩,瞬间把手里扭动着的玩具熊甩出去,玩具熊倒在地上,仍在固执地重复:“我要杀掉你,我要杀掉你。”
他心脏快速跳动着,耳边的声音愈发吵闹,让他的耳膜和心脏也跟着吵闹,使他的躯体感受到沉闷地疼痛。
直到他听到了别的声音,不是鲜血流动的幻听,也不是心脏快速的跳动,不是他自己的声音,是别的声音。
“我的孩子,冷静下来,我在陪着你,你不必恐慌。”
是养父的声音。
稚桃愣愣地看向不知何时掉到地上的手机,它上面显示着一串陌生电话。
他一下就崩溃了,从眼里掉下大颗的泪水,好可怕,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地泣音,哀哀地唤:“养父……”
“我好害怕。”
监控自己的陌生人,恶意满满的玩具熊,还有可怕的心脏与幻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