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桃关上灯后躺在他旁边,离他很近,用视线描摹男人高挺的鼻梁,还有闭上的双眼,自己六月份就要和他结婚。
可是他真的爱我吗?
他会不会杀掉我?
稚桃眼睛落到姜文浩的脖子上,好奇地用手指按住喉结,然后慢慢下压,感受它在手下滑动。
姜文浩被他动作弄得稍微清醒过来,侧着身子迷迷糊糊地问:“……看完了?”
稚桃听着他困顿的声音嗯了声,“你睡吧,今天你都没怎么睡觉。”
稚桃在公众场合不敢睡觉,所以每次姜文浩都会在他旁边守着,今天一趟折腾下来,姜文浩确实很困。
他凭感觉摸了下稚桃的头,深吸口气后说:“那我睡了哈,你也别想太多,明天带你出去玩啊。”
“桃桃乖。”他声音慢慢低下去,随后打个哈欠重新睡过去。
稚桃还是睡不着,他白天睡的久,心里又压着事,他在床上静静躺了会儿,最后还是准备去上个厕所。
好巧不巧,他正要经过一个房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两男的搞这些,我真是见了都恶心。”
稚桃站在门口,透过缝隙看里面,姜母梳着头发站在床边,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东西早晚要害小宝,听说他去年被人砍了,怎么没把他砍死呢!”
“留下这么个祸害!”
姜父叹口气,“你别说了,之前那事闹的那么难看,你还想再闹回不成?”
稚桃故意推下门,吱呀一声在黑暗里特别明显,等他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呼声后,就像只猫般溜回了房间。
他掩上门,随后趴在门上听外面走动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门口转悠圈后又走回去,等脚步声远去,他才重新躺回床上。
都盼着他死呢,稚桃心想。
“你昨晚上没睡好吗?”姜文浩把牛奶放在他面前,担忧地问。
稚桃没带口罩,苍白的脸上有明显的黑色印子,让他平添几分憔悴,他瞧着对面慈眉善目的姜母,声音很低地说:“昨晚上起夜找厕所……”
原本乐呵呵的姜母一下就不笑了,眼睛瞪着稚桃,像是被他揭开皮的老妖怪。
稚桃想到这个描述笑起来,“遇到个油光发亮的大老鼠,便以为这家里到处都藏有老鼠,就没敢继续睡了。”
姜文浩拉开椅子,先是看看他,又看看坐在对面脸色难看的姜母,心下明了,他心直口快地问:“妈,你是不是又背地里说桃桃坏话了?”
这话把姜母气的直哆嗦,“你就知道心疼这鬼——”
姜父拉住姜母,威严地咳嗽一声,“文浩,不要这么跟你妈说话。”
姜文浩早就不是会大声说:“这不是我母亲”的年纪,闻言只是不赞同地摇摇头,顺手把鸡蛋糕推给稚桃。
稚桃看见姜母的差脸色,心情很好地吃下送过来的早饭,吃完饭后就摇头晃脑地跟着姜文浩出门玩,把姜母的事彻底丢身后。
毕竟他遇到的恶意太多,要是每个都要“铭记”,那他估计得被膈应死。
小镇跟姜文浩说的一样,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原本还以为能坐船,结果河道都干的,根本没船会开,他们只好在镇上转悠。
稚桃左右望望,看出点问题来,他笑着拍拍姜文浩肩膀,“看起来你很出名啊。”
这个“出名”显然跟常规意义上不同,姜文浩看看聚成一团议论纷纷的人,轻声嗯了下,满不在乎地说:“估计是觉得我伤风败俗吧,但那又怎样呢。”
姜文浩搂上稚桃,故意凑到他耳边大声说话:“我有个超棒的爱人,他们可没有。”
稚桃被他说的想笑,躲开他凑近的脸后说:“你别搂我。”
“姜哥!”
姜文浩使坏地搂紧稚桃,听见声音才松手朝后看去,是以前的初中同学。
卫高雯跑近,“真是你啊,我们得有六、七年没见了吧!”
他注意到姜文浩旁边的人,“这个就是那个谁吧,幸会幸会。”
稚桃戴着口罩,听见后无语地看向这人,什么叫那个谁,他在这镇上就不配拥有名字了是吧。
卫高雯没注意他视线,还在跟姜文浩扯嘴皮,“姜哥,你借我点钱呗,我请朋友吃饭呢,身上忘带钱了。”
姜文浩再往他身后看,站着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他挑挑眉,总算知道这个不熟的同学怎么这么热络。
他从包里掏出两百给卫高雯,卫高雯拽过钱暗示般说:“姜哥,再来点呗,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嘛。”
两百在这个时候也不算少,大多数人家里一个月工资也就刚两千,稚桃听见这话眉毛都皱起来,嘴里不客气地说:“别人家里有钱,关你什么事。”
卫高雯就是个小混混,眉毛往上一竖,“我跟姜哥说话,关你屁事。”
稚桃半点不怕他,命令般说:“把钱还回来。”
卫高雯正想发火,就忽地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那香味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