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当然不会要武江山的钱,不但如此,武小芬剥玉米粒是为了炒了当零嘴吃。
武江山知道以后,就蹲人家灶坑边上不走,帮着武小芬烧火。
等加了油和糖炒出来的玉米粒做好了,给武江山装了满满一大碗拿回家。
武江山就等这个呢,抱着大碗也没客气。
虽然武江山这样连吃带拿,但他嘴好,并不惹人讨厌,总归比那些想吃还要装一装,假惺惺的好。
“江山这孩子以后能有出息。”
武江山走了以后,叔爷拿了油布,好生给手推子擦了擦,怕上锈。
“就他?也就打架出息。”
武小芬笑:“爷,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成天就看他耍怪呢。老师也不找他家长,找了他奶也护着不让说。我听她三姐说,在镇里上了高中学习一点也不好。”
“哼,他家也就武江山能出息,你小丫头会瞧什么。等着看吧。”
被人夸了的武江山,新剪了精神小伙发型,顶着自己这张重生回来年轻了许多的脸,觉得哪哪都帅。
到家以后,家里人都从地里回来了,武江山抱着大碗去了爷奶的屋。
“奶,爷。”
“哎哟我的大孙哟,你这脑袋咋了?”
老太太看着武江山的“锅盖头”笑的不行:“这是你叔爷给剃的?这不是嚯嚯我大孙儿吗?”
武江山不怪老太太不懂欣赏,笑问道:“奶你就说好不好看吧?”
“嗯,好看,那也是我大孙长的好看。”
爷爷看了眼武江山的头,倒是没说啥:“你叔爷在家里忙什么呢?”
“没忙啥,给我小芬姐扒苞米,炒苞米豆吃呢。”
武江山抓了几粒塞老太太嘴里了:“甜不甜,奶?”
“甜,奶咬不动,你自个吃。你爱吃这个,回头叫你妈给你炒,咱家也有苞米。”
武江山摇摇头:“别人家的更香。”
奶奶笑得拍了他一下:“这孩子...”
晚饭一大家子又聚在了饭桌边,二伯却没来。
大伯和爸妈他们都没吱声,家也分了,按理就是自己起锅灶另吃了。
二伯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来,自己媳妇把家闹成这样,他哪有脸过来吃饭呢?
爷爷叹了口气:“江山啊,去喊你二伯过来吃饭。”
“哎。”
武江山起身出了正房,到二伯房里一看,二伯下田回来的衣裳都没换,穿着一脚带泥的破布鞋,脚冲外躺在炕上。
炕稍扔了一堆脏衣服,屋里大立柜门也是开着的,里面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二伯,吃饭了。”
二伯睁开眼,看是武江山,坐了起来。
“二伯不饿,不吃了。”
“害,不吃饭明天哪有劲儿干活?赶紧走吧,我爷等着呢。”
武江山伸手把二伯从炕上拽下来:“二伯,你要往后一个人过,还能真自己关上门过啊?”
二伯不出声,低着头任由武江山拽着到了正屋。
宋香君给盛了饭,拿了筷子,爷爷就跟以前一样,说了声:“吃饭吧。”
大家就开始安静的吃饭,只剩下筷子碰撞碗盘的声音。
吃了饭,除了女人收拾厨房洗完,男人都去后院冲凉,准备睡觉了。
老爷子叫住了老二,跟他聊了一会儿,武江山也没去听,不知道说的啥,只看见二伯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武江山突然觉得,二伯也是挺可怜。
就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娶了个拎不清的老婆,闹得家宅不宁。
夹在中间,两边都没法面对。
二伯娘那边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估计刘家现在也是自己闹的不可开交,还顾不上二伯。
晚上武江山睡在爷奶屋里,睡觉前听着从广播里传来的音乐。
武江山问了爷爷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拿的中药每天都坚持吃,大夫给开的速效救心丸,爷爷也都听话的随身带一瓶。
武江山就怕二伯屋里的事,让老爷子心情不舒坦,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
但人一旦要是有了不顺心的事,那火都是积攒在身体里,说不定哪天就会影响身体健康。
“爷,我二伯的事你千万别跟着上火。二伯娘要是以后不回来了,咱们就当没分这个家,怎么都不会看二伯自己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