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古对他爸的感情,很是复杂。
这么多年没见,亲情都淡了。
而且因为他爸,仲大古这些年一直被人戴着有色眼镜去歧视。
他受了很多委屈,一个人生活也吃了很多的苦。
要说心里一点怨恨没有,那也是不太可能。
但现在他能挣钱了,生活比以前好了许多,这闲下来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多了一份念想。
换做从前的他,一百块都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他甚至都没有钱买一张到萍岛的船票。
而现在,他很是纠结,这一百块钱,到底算给的多还是少了?
“别想了,你自己自己挣的钱,想给多少都行。”
武江山点了根烟:“不过呢,我有个意见,大古你先听听。”
仲大古抬起头,认真的听着。
“你手里多留点钱,等见到你爸了,你问问他在里面的情况。他要是表现的好,咱们看看能不能花点钱,找人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机会早点出来。”
“那是法庭判的,能改么?”
武江山摇头:“改判是不可能的,但是表现的好是可以减刑的。当然减刑这件事,咱们也得帮着他争取才有机会。”
重生前,仲大古父子俩走的路都一样,也没人给张罗,他爸一天都没少蹲。
但现在不是有这条件了么?让他爸早点出来父子团聚多好。
仲大古听进了心里,也很是意动,连忙问武江山该怎么做。
武江山其实也不知道该找谁,他在这里没一个认识的人。
不过这种事,找当地的人准没错,他们靠着这座监狱吃饭,肯定也熟悉里面的人。
“你等着,在屋里看着咱们的东西,我出去找人打听打听。”
武江山拿了两盒烟出了屋,先是找到了这小旅店的店主。
这家男主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典型的渔民长相,满脸风霜,皮肤黝黑。
在没有这座监狱之前,岛上祖辈都是打鱼为生。
现在靠着这座监狱,钱比以前挣的多了,日子好过了一些,也是有限。
平日里他们还是出海打鱼,就只在探监日前后几天,回来干旅店。
“大叔,怎么称呼啊?”
武江山递过去一根烟,男人伸手接了,点了火回了一句:“我姓劳。”
“劳大叔,您是这本地人吧?我想打听点事。”
见这劳大叔抽烟,武江山干脆把刚打开的那包烟,摆在了他跟前。
劳大叔看了武江山一眼,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打听里面的事吧?找我没用,我可以带你找人。”
“那就谢谢大叔了。”
劳大叔把烟揣进了兜里:“客气啥,五十。”
武江山:“......”
“来岛上想办事的不止你一个,这是规矩。”
武江山掏了五十块钱出来,却没递过去:“劳大叔,您说的那个人,能解决我的事?”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自己谈。”
“劳大叔,您就没熟悉的人吗?能说上话的。我也想跟进去看看,但我不是亲属。”
劳大叔看了看武江山,伸出一个手指头。
武江山呵呵笑着把钱收了起来:“成,那后天您送我们过去。”
武江山决定先见见仲大古他爸,省的叫岛上这些人给当傻子骗...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不知道是不是武江山没先给钱,之后劳大叔态度就不怎么好了。
武江山也不在意,岛上住户又不是他一家,光是挂牌子的小旅店,这监狱跟前就十多户。
没挂牌的更不知道多少。
他们都做一样买卖,武江山就不信彼此之间没有竞争,都是一条心。
这一百块钱,他要是不挣,也有旁的人愿意挣。
到了可以探监的日子,劳大叔还是在乎这一百的,果然把武江山跟仲大古一起送进去了,武江山填的表上写的是外甥。
进到里面,先有人检查了大包小包里的东西。
武江山当着狱警的面还包了三百块钱进去,但物品单子上,他却只填了一百块。
检查物品的狱警看了他一眼,没吱声,记录单上也填了一百。
......
在探视间里,武江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