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六米六的长红高悬礼台,中间束着一朵大红花,红绸缎本身没什么价值,因传统习俗被赋予最红火的寓意。
“义海集团服务部总经理阿威,出价三百万!祝阿公吉星高照,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许久未见旳趴车威一身西装,扎着领带,文质彬彬的举起手。
“阿威!”
“打起领带人模狗样的,等你扎上大底再同我争长红!”元宝坐在对面,认出近两年颇有风头的集团经理,举起手臂大喊:“五百万五十万!”
“祝宾哥龙精虎猛,越战越勇!”元宝起身抱拳。
“哗啦!”酒楼大堂内一阵轰动,人声鼎沸,众多磨拳擦掌的头目们立即熄火,拍长红果然是大佬才够资格玩的游戏,两次叫价就冲上五百万,要知道,自宾哥不再哄抬长红价码后,义海已经两年没拍过五百万的价格,看来今日肯定会突破记录。
张国宾坐在主桌主位,举着酒杯,身穿白色毛衣,笑骂道:“扑街仔,祝我龙精虎猛,真不会说话。”
根叔坐在旁,抬筷夹菜:“呵呵,兄弟们图个开心嘛。”
“确实啊,开心就好。”张国宾脸上挂着笑意,根本不介怀大佬们的荤话,朱宝艺坐在右手边,一身红色长裙,脸上也没多少羞涩之意。
兄弟们是在为阿嫂考虑。
真当上大佬的女人,没几个会在意不痛不痒的玩笑话,件件事都白莲花混不了江湖。
根叔完全看得出坐馆也很开心。
打靶仔手上挂着件风衣,立于大佬身后,突兀的张开嘴道:“六百万!我要为阿公的车扎朵新花!”
“哇靠,打靶仔你跟阿公开车都富到流油!”马王惊叫一声,举起手说道:“六百六十万,一寸长红一寸金,为我义海取万金!”
阿威扭过头跟背后一张椅子上的小马交流两句,小马嘿嘿笑出两声,挥手给河马打出手势,河马拍着桌子站起身,抱拳道:“向各位大佬赔罪了!”
“我老大小马哥发话,义海快马连锁汽修厂出价七百万!”
“河马,你去死好了,叫小马出来聊天!”隔壁几张桌子传来大叫,河马双手撑着桌面,吼道:“跟我大佬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大佬拿扳手砸死你!”
“我大佬汽修厂开进湾仔,连警车都修,是你可以放肆的?”
“我好怕怕哟!”桌子旁银水抱住胸口,故作惊惧状,四周哄堂大笑,酒席上吵吵闹闹的样子充满兄弟情谊。
张帼荣一身西服,装扮优雅,在一张桌旁吃饭。
周闰发笑着道:“阿仔,社团拍长红就是这样子的,骂仗只要没掀桌子都是讲笑,出钱的人说话总是硬气些。”
“没关系呀,我感觉比亚视晚会还热闹。”
“乜时候开汽修厂都能发财了?”一张桌子前的大底站起身:“上海街堂口出价八百万,不为别的,单纯热热场子。“
”油王!”
“龅牙秋出价了!”
“屯门堂口一千万!”老晋坐在椅子上,竖起手臂,伸出手指:“江湖这么热闹的长红会,老晋还是第一次见,风头不能完全给各位占走了。”
“哇靠,是老晋。”
一个个大底起身叫价,价格很快就突破一千万,立即蹿上一千五百万,一千五百万已经是很多小社团一年的揾水,新记,号码帮,大圈帮都拍不出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大圈帮是因为没有拍长红的习惯,号码帮价格不低,但也都在几百万左右,新记往往不会破两百万,因为新记大底们才不会傻到白给大佬交献金。
这个数目传出去必定会名震江湖,让和义海大出风头,什么和记互保大会,连一条长红的风头都拼不过。
张国宾脸上充满欢喜,坐到龙头的位置上,方能理解长红拍出高价的喜悦,一是代表兄弟们有钱,二是代表社团又发展,三则是代表兄弟们归心呐!
若不是心里尊敬坐馆,爱戴坐馆,敬畏社团,谁愿意平白无故的掏钱出来拍长红?
拿回家供佛啊!
“阿宾,社团兄弟们都好支持你,柴哥若是在场,一定好开心。”根叔在旁笑道。
“早知该拍几张照寄给柴哥。”
张国宾笑笑:“为一条长红掏千万港纸过于奢侈啦。”
“江湖最奢侈的就是忠义,兄弟们都是在回报你的。”根叔摇摇头:“见到这幕,我开心到要死,死也甘愿。”
“根叔身强体壮,唔要讲些不吉利的话。”张国宾连忙起身敬酒:“各位叔父,我敬各位一杯,祝各位长长久久,平安喜乐。”
“多谢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