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官阁下,检察官阁下,鄙人十二年前便加入了山本建筑株式会社,从普通会社职员做起,有幸得到山本社长的提拔,于七年前担任会社财务部部长一职。山本建筑是大阪的知名建筑行业相关会社,在大阪扎根超过三十年,也一直是东产的优质存款客户,而在去年年底,北原苍介便因山本社长撤走存款前往樱花银行而心生嫌隙,今年山本建筑投资房市股市失利,北原苍介以支行长代理的名义强迫社长签下特殊还贷计划,要求会社以同意低价并购的方式偿还贷款!”
“该特殊还贷计划极其苛刻,北原苍介想只以30%的价格收购社长几代人辛辛苦苦经营的会社!社长拒绝之后,北原苍介便让东产大阪中央区支行职员强行收走我们的20亿贷款,为了偿还这笔贷款,社长铤而走险向极道社团融资,最后不堪重负,于七天前留下千字遗书,在家自缢身亡!”
小泉和政说的声泪俱下,控诉着北原苍介极不人道的行为!
“请问小泉部长,北原苍介在收回20亿贷款时,是否有考虑到贵社的经营状态而稍作缓和处理?”马场义壳问道。
小泉和政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没有,北原苍介限定我们在七天内必须连本带息偿还贷款,不然将起诉我们会社,一旦被起诉,会社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啊!不然社长也不会去向极道社团借贷!”
“那请问,贵社的情况是特例,还是说其他会社也有相同的遭遇?”
“有啊,马场检察官阁下,我是以贷款客户代表的名义出庭作证的,被北原苍介残害的会社远不止我们山本建筑一家,此次联名上诉的就有二十六家会社!包括前段时间自杀身亡的几家大淀建设分会社社长在内!我们都是被北原苍介那特殊还贷企划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啊!”
“原来如此,不愧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银行。我的问题问完了,裁判官。”马场义壳最后的总结语就是大部分人对银行的印象,尤其是房市股市破裂后,银行一直在全力收贷,给人造成了非常不好的第一感觉。
“辩护律师,你可以向一号证人发起询问了。”千野隼太郎皱眉,这个一号证人的控诉对北原苍介非常不利啊。
八神隆之对着他微微鞠躬,然后转头看向小泉和政,忽然嗤笑了下:“小泉部长,你刚才说,贵会社一直是东产的存款客户吧?为什么突然又成了贷款客户呢?我有核查过你们这些特殊还贷企划里涉及的客户,全部是因为炒房炒股亏了资金,才被列上这份名单的,难道你们投资失败也是北原支行长代理的失职么?”
“这、这......之前的情况,几乎不存在不涉足投资房产、股市的会社吧,投资失败的也不是我们几家,他们批了贷款给我们,说明银行也认可这个投资行为吧!”小泉和政回答道。
“刚才你说,北原支行长代理因你们取走存款而心生嫌隙,因此在后面的贷款业务上强迫你们社长签下非常不合理的特殊还贷企划,而你们社长因为短时间还不了钱,所以被迫找极道社团借贷,最后不堪重负自杀,是这样吧?”
“没错!都是北原苍介的错!”
“哈哈哈......”八神隆之忽然大笑,随后掩住嘴巴,重新恢复常态,“你的意思是,北原支行长代理想要以这种无耻手段收购你们的会社,而起因是你们取走存款?”
“没错,他们银行都有存款指标,山本建筑的存款一直挂靠在他所在的融资一课,社长取走后,他自然......”
“裁判官,请看我收集的资料第二百一十七页第三项。山本建筑在东产的存款为5亿円,那个时候,北原支行长代理通过不动产交易已经身价300亿,一个300亿富豪为了5亿存款而心生怨恨,最后想要以30%的价格收购一个总资产已经不到10亿的会社,而且是以银行内部控股并购的模式!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八神隆之猛地看向小泉和政,
“据我所知,这些联名的会社全部有类似问题,特殊还贷企划本就是东产董事会通过的决议,上面明明白白记载着自愿加入,北原支行长代理从未逼迫任何人加入过,倒是山本建筑,拖欠工人工资已达半年,社长一家的名下却还有数亿资产,随着山本社长和夫人离异,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夫人名下,呵呵。”
“这、这是社长的私事,我也不清楚!”小泉和政一时语塞。
马场义壳看了眼八神隆之。
知道这第一拳,对方是接下来了。
其实找这群特殊还贷企划的客户,只是为了恶心下北原苍介,他们的凄惨遭遇很多确实扣不到北原苍介头上,但只要出面讲了事情,就能给民众和裁判官留下银行无情无义,只会以利益为先的印象。
这批人本就不是用来扳倒北原苍介,而是抹黑他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