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根石柱,吴升顿时头痛欲裂,断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撕扯起来,似乎看到一个老者正在石柱前徘徊,出神的望着石柱,也不知在研究着什么。
吴升被这画面撕扯得眼前一黑,栽倒在石柱下,但他并没有昏迷过去,而是在痛苦中翻滚。
强忍着疼痛,吴升立刻开始观想石柱,希望将其毁去,石柱经历了太过漫长的岁月,早已腐朽不堪,在太极球的观想中很快化为灰屑。
头痛立刻减轻了,吴升躺倒在灰屑中喘息,一个动态云纹图卷立刻浮现于脑海中。他发现自己完全能领会这个云纹的含义,就好似以前某个时刻曾经解过这道题。
将其打入气海世界,沉寂多时的气海世界立刻掀起一阵涌动的风云。但吴升却愣住了,这个云纹图卷似乎早已存在于气海世界中,自己所做的,只是将它“唤醒”。
精神头稍微恢复之后,吴升立刻远遁,他要赶紧离开这里,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疗伤,身上的伤势倒在其次,关键是神识上的撕裂实在难熬,云纹图卷虽然拿到了,但这种疼痛感却被引动起来无法压制,持续作用在神识上,别说麻衣和魏浮沉,就算逐风独自追上来,他也无法应对。
离开石台,他在密林中跌跌撞撞前行,大雨不期而至,林中尽是沙沙的雨声。在大雨浸透林叶之前,吴升看到一处断崖,崖下有个山洞,于是钻了进去。
甫一进去,头痛的撕裂感再次加剧,他慌忙退了出来,站在洞口处发怔,刚才闪跳出来的画面中,一位老婆婆正在石洞中向他微笑。
参照之前的石柱,吴升知道洞窟中必然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也许又会是另一个云纹图卷。而他如今神识上撕裂的疼痛,正是分神的征兆,表明自己找到了破境契机,需要完成云纹图卷的拼凑。。
因此,吴升顶着神识撕裂的疼痛强行入洞搜寻。
石洞中有许多天然石窟,一个个空无一物,搜到最后,吴升已经快要疼痛到意识模糊的地步。
脚步踉跄着进入最深处的石室之中,这里除了靠边的一张天然石床外,别无他物。
吴升一头栽倒在石床上,太极球运转起来,对着石床观想。
疼痛在缓缓减轻,石床在缓缓变色,在石屑的碎裂、掉落和腐朽之中,吴升再次收获一个云纹图卷。
这个云纹图卷他同样十分熟悉,好似本就存在于气海世界中,如今只不过是将其唤醒。
连续两个云纹图卷被唤醒,气海世界风雨大作,久久不息。
吴升躺在石床上沉沉睡去,继而又迷迷糊糊醒来。头疼依旧在折磨着他,只是没有遇到云纹图卷时那么强烈,但持久的撕扯感却更难忍受,对意志力是极大的考验。
刚才的睡梦中,吴升看见了几幅闪跳的画面,在一片亭台楼阁间,一位美丽至极的女子正在观鱼。
到目前为止,吴升做出的推测,就是要接着寻找这片亭台楼阁,在其中找到自己所需的云纹图卷。
如果推测没错,自己的神识已经分离出了两道,不知接下来还会有几道。他无法确定,自己找到下一个云纹图卷之后,神识上的撕裂是否还会继续下去,疼痛是否会继续加强,只知道自己必须找下去,要么完成分神,要么被越来越难以抗拒的疼痛折磨死。
谷新
咬牙坚持着从石床上起身,扶着石窟的墙壁出来,吴升在密林中跌跌撞撞,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看出去的场景形成了重影,时而偏离、时而交叠,就算交叠的时候,角度也有所偏转。
那树上的鸟雀也不再是正常的鸟雀,吴升看上去,有些没有头,有些则是双头,就算是双头的鸟雀,两个头之间也在对话。
又比如林间的青藤,交织在一起的藤条好似在向他招手,耳畔似乎还听到了青藤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只是听不真切。
吴升知道这些都是幻觉,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保持清明,对眼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置之不理,只是一门心思寻找那亭台楼阁。
看的久了、听的多了也不是事儿,让他心烦意乱,无法集中精神,于是愤怒的吼道:“假的!都是假的!走开!别来烦我!”
但越是这么做,引起的反弹就越强烈,就越是能看到那些鸟兔蛇鼠冲他龇牙咧嘴,越是能听到花草藤树在对他窃窃私语。
于是吴升改变策略,回答他们:“好。”
“知道了。”
“别闹。”
“原来是这样?”
情形立刻会好转很多,得到了满意答复的野物们不再烦扰他,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吴升漫山遍野的寻找亭台楼阁,他知道必然离此不远,石柱和石窟都在这一带,那处亭台楼阁也不会远到哪里去。
不出所料,他终于看见了前方山谷下一片狭小的湖泊,湖泊中有一座更为狭小的沙洲,沙洲上满是楼台,于是立刻赶了过去。
隔着湖水,吴升几乎就已经确信,这正是他脑海中闪跳画面中的场景,于是几个蜻蜓点水,直接落在沙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