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友军等人猜得没错,白钰和柏艳霞原本商量利用杨志豪违规事件对港口**分局***集体问责,来个一网打尽。
考虑到屠友军生性谨小慎微从不贸然到市局参加任何活动,白钰和柏艳霞也没指望一举端其老窝,只想先剪除其爪牙亦可。
孰料屠郑雄来了个釜底抽薪,指示班子成员全体杯葛,让白钰有种一拳打了个空的感觉。
“分局班子成员住哪些小区,市局都有掌握吧?”白钰问道。
庞森会意,道:“当然有,不过据内部消息接到会议通知后没多久,他们不约而同乘坐警车回了港口,理由是紧急警务”
相比市局临时召集开会,港口紧急警务是大件。要是逼急了,分局能弄个案情通报记录出来。
很好,看样子已经熟悉白钰走一步想两步三步的招数,提前做了防范工作。作为对手,屠郑雄总算没让白钰失望,稳住阵脚后反应还是可以的。
“知道了。”
白钰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挂掉电话,继续喝功夫茶。下午喝了那么多开,茶色已淡,茶香却已浸到茶具里萦萦不去的甘甜。
他在想如何设法对屠友军为首的分局班子进行实质性问责吗?并不是。两军对垒尤如弈棋,闪电式突袭的招数未能奏效后,就失去了计划中的威力和份量,接下来应该果断把它搁到一边,重新酝酿新战场、新攻势。
必须要让屠郑雄左拙右支疲于奔命,成天苦思怎么应付难题摆脱困境,那样就没工夫也没心思琢磨给自己下绊子。这是白钰来省城报到当晚听了岳汉城反映的情况后,思考到深夜临时调整的策略。
屠郑雄这种习惯于作威作福的土霸王,压根不可能和平共处,相反你越表现得软弱他越会骑到你头上,拳头和鲜血会让他学会尊重。
本质上,白钰是很强势很霸道的人,因为身体里流淌着白家的血。
新的构思和战场刚刚形成雏形,办公室门口人影一闪,居然白翎带着蓝依,不,蓝朵出现了!
“妈妈!蓝朵!”白钰边起身相迎边瞥了下台历,“今天周日怎么有空过来?蓝依呢,铭铭靓靓呢?”
白翎锐利的眼睛扫扫办公室,微微抬手,蓝朵旋即将门反锁上。
“中午得到个消息,想了想必须专程飞一趟顺便过来看看,”白翎道,“蓝依在京都陪俩孩子学兴趣班脱不开身,我让蓝朵陪着,回去时也拜访下东吴黄家。”
白翎突兀提到蓝依的娘家东吴黄家,白钰心里打了个突儿,笑道:“都坐下慢慢聊,我来换茶叶。”
蓝朵没坐,旗杆般笔直地站在白翎身后,与他全无眼神交流。几个月没见,她身材愈发纤细瘦削,盈盈一握,两腮和胸、臀却隐隐有了少妇的**,真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今天上午徐迢去医院看望了正在休养中的岭南大家族次子,目前家族唯一的副国级,知道意味着什么?”
白翎呷了口茶问。
白钰耸耸眉道:“省领导探望在本地疗养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很正常的礼节往来吧?可能还会通报南美之行的收获。”
“徐迢到暨南任申委书记以来,今天是第二次探望,”白翎道,“我想如果加上‘应邀’更为妥贴。”
“应邀探望!”
白钰失笑道,“同为副国级,我觉得局委员与非局委员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徐迢的确有资格‘应邀’。”
“你觉得大家族次子邀请徐迢谈什么?”
“屠家居然说服大家族出面庇护?我还以为没这么快,”白钰颇为意外,“半个月时间就找外援,屠郑雄不怕被外界嘲笑‘不经打’?”
“各有各的诉求,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宝!”
白翎郑重其事道,“你可知道,岭南大家族真正厉害之处不在正坛,而是军队!”
白钰愣了愣:“我了解的情况是家族现任最高是中将”
“那是表象!以我们白家,还有樊家,子弟们最高只是少将,但谁敢忽略白樊两家存在?冰山的厚重在于水下。”
“轩辕首长请我吃过饭,言辞间对岭南大家族也就那样”
白翎摇摇头:“还是表象!小宝,你从小潜心钻研正务,军界方面其实关系也错综复杂,既有历史恩怨,又有山.头派系,随便捡个话题就能吵几年——举个例子,到底谁指挥了某次大战役?支持者反对者都能写几十本书来论证。大家族在岭南势力太强盛了,所以历任南方大战区首长从爷爷到樊鼎龙再到轩辕首长,轩辕也算咱白家这条线的,坐镇南方意在制衡!就这样仍不放心,东吴黄家也是制约体系里的一枚棋子,尽管黄将军去世后子弟们混得并不如意,旗帜还在,这次我路过时要去黄家说道说道。”
白钰“哦”了一声,暗想妈妈的脾气可不是当说客的人,可见此行背后有人策动,都未必是白杰冲。
白翎续道:“桑首长、刘首长以及后来的朱正阳,都始终注意削弱岭南大家族权势和影响力,近二十多年兼任暨南申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