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比赛的第一局,是书法比赛。
李家崇尚书法,几乎所有的长辈,都会书法,甚至,一些人在西城市的书法界还有着一些名气。
李家十位长辈之中,其中一位叫李芾,还是西城市书法协会的会长,其他几位长辈,有几个也是书法协会的会员。
这也是第一局,为什么是书法比赛的原因。
没有书法功底,就没有做李家女婿的资格,当然定下书法比赛为比试项目之一,也是因为,李家人更偏向于陈邪,李家人见识过陈邪的书法功底。
陈邪在去北境之前,在西城市的年轻人当中,他的书法水准,无人能比。
“爷爷,突然比试书法,您这不是在为难小易吗?”
李墨雨显然不太赞同这个比试。
“雨儿,书法是我们李家的文化积淀,此比试不可少,否则,小易做我们李家的女婿,无法服众啊!”
李三公解释。
而李墨雨说。
“我看,就是爷爷您更偏向陈邪!”
李三公一笑,他说。
“怎么可能呢?雨儿,这比赛项目,可是大家都赞同的,小易他也是赞同的,刚才他还提出,连赢三局的人可以获得黑金古剑,我看,他还是有些信心的,你难道对自己心仪中的女婿,这么没有信心?”
对于此话,李墨雨只是撅了噘嘴,没有继续说什么。
早知道李三公会搞这一出,就不提前告诉他要把张易带回来订婚的事情了,肯定是李三公通知了陈邪,陈邪才会及时赶过来。
下边。
张易和陈邪已经落座。
书法比试,各种型号的毛笔都可以自选,墨也是在高级的砚台上事先磨好的。一般人选中楷毛笔最为稳妥,陈邪擅长的也是中楷,毕竟大楷笔,笔锋实在太粗了,很难掌握,不是书法大家,不敢在这种场面上轻易尝试。
即便是大书法家,有的时候也需要多次尝试,才能够写出苍劲有魂的书法。
陈邪落笔,写了一首诗。
中楷毛笔,一笔一划,尽显功底。
在场的人看到之后,一个个都拍手鼓掌,三十出头的年龄,有这种毛笔功底,已经非常优秀了。
反观张易那边,陈邪都写完了,张易居然还在研墨。
“这小子,怕是不会用毛笔吧?”
“你看他研墨的方式,哪有那么研墨的,一看就没写过毛笔字。现在的年轻人,怕是已经把毛笔彻底忘了!”
“老祖宗的东西,被小方格给取代了,可悲啊!”
“……”
年龄大一些的人,都在这么议论着。
大部分都觉得,张易这一局,肯定是输定了。
迟迟不动笔,只能说明一点,他根本不会写,只是为了面子在拖延时间。
可是。
这么一直拖下去,面子就能保住了?
事实上。
张易此时正在酝酿,大师写字也并非随手就来的,需要酝酿胸中的情绪,将这种情绪蕴含在行笔运墨之间。
心中思念萌发之时。
张易单手摊开桌面上最长的那一卷宣纸。
取下大楷巨毫,蘸墨,在那白纸之上,书写起了几句。
众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回首。
她可在灯火阑珊处?
这些字句,在巨毫之下,于张易的手中,一气呵成。笔画之间,并无一般巨毫的遒劲,却多了几分浓重的苍凉。
枯墨留白之处,如苍山云海,重墨浸染之处,如思念至深。
没有人能够想象出,一个年仅20岁的年轻人,在写出这些字的时候,居然有着一种大师的风范。
他沉浸在了自己字体的世界里,达到了一种忘我,忘记一切的纯净境界。
在这个境界里,他的字就是他的心。
字如其人。
人在相思,字也在相思。
甚至,在场的不少人,都被这字里行间的感觉所感染。
是啊,众里寻她,蓦然回首,她可在灯火阑珊处?
原本的诗句,写的是一种美好,一切到位,刚刚好。而张易对那句诗稍稍做了改动,立刻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足以触动人心底故事的诗句。
不少人,都想起了当年的她。
那个早不在灯火阑珊处的她!
此句一出,即便是刚才自信满满的陈邪,现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字,也感觉到有些自惭形秽。
可是。
天生好胜的他,自然不会承认张易的字好于陈邪。
所以,他直接说了一句。
“这写的什么啊?”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去回应陈邪的话。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张易那幅字的魅力,被它所折服。
刚才还有些担心,张易可能会输给陈邪的李墨雨,这会儿完全沉浸在了张易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