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意倒吸一口冷气。
段泽栖轻笑:“还好我们去的及时,乔先生,谢谢你的提醒。”
要不是他们提前出发去营救,等到程安和发来消息后再动身,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不客气,好歹也跟他装了一个月的假情侣,再说他是你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顾少钧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兄弟,回头叫昊子他们多开几瓶酒算我账上。”
“去你的,我还真的跟你讨账不成?”乔唯意甩开他,笑道:“我进去跟他打声招呼。”
段泽栖点点头,目送他进门,转头跟顾少钧离开。
回家路上,顾少钧一言不发,段泽栖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
顾少钧摇了摇脑袋,却没说什么。
刚刚去医院的路上他查了一下易感期的医学解释,这是一个独属于Alpha的间歇性的具有破坏性的精神类疾病。
理论上是每一个Alpha都有可能换上这种疾病,但事实上,近百年来,确诊有易感期的Alpha屈指可数。
就是说,大部分的Alpha还是正常人的,不会变成像秦钊这样变态的神经病。
顾少钧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感,朝七七露了个微笑。
段泽栖却以为他被吓到了,安慰道:“秦钊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不要怕,回头我给你安排一个保镖。”
顾少钧摇摇头:“不用……我只是觉得程安和还蛮厉害的,经历了这样的事,跟我们还有说有笑的。”
“安和他……可能已经习惯了吧。”
绿灯跳了红,段泽栖停下车,看着指示灯上的数字跳动,回想起了以前。
“我跟安和是在高中,我们两个是同桌,那时候他不爱说话,老师跟我说他的家庭环境不好,要我多包容一下他,我那时候觉得他像只小刺猬,很抵触别人的交好,却又暗地里羡慕那些关系好的同学,挺矛盾的一个人,我对他产生了好奇。”
顾少钧猜测:“所以你去跟他交朋友了吗?”
“嗯,他那时候很别扭,我能感受到他很希望和我交朋友,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的好意,事实上不止是我的好意,班上的很多同学,他都拒绝了,直到后来,他的哥哥,在学校……轻生了。”
段泽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程安和从小就生活在母亲的高压掌控中,他们兄弟两的母亲,因为父亲的出轨,而变得偏激痴狂,不允许他们交朋友,更不许他们与人亲密交往,认为那些人都是肮脏的存在,一旦与之接触就会陷入泥淖。
程安和上学放学严格遵守时间,回到家后就会被锁在小房间里,不允许出门半步。
程安和的哥哥忍不住喜欢上了一个人,被母亲知道了,母亲勒令他们分手,更是把他锁在家中长达半个月之久,要不是学校的老师上门,母亲根本不想放他出来。回到学校后,哥哥在放学回家前,想到回家后要面对的母亲,万念俱灰之下跳了楼。
就在程安和去找哥哥准备一起回家的途中,倒在他面前。
段泽栖还记得他当时怀里的程安和,抖的不成样子,脸上却是麻木的,看着哥哥就这样离去,竟然没有一滴眼泪。
“然后呢?”顾少钧忍不住追问。
“这件事引起了很大关注,后面安和的母亲就被送往专门的医院治疗,家里就剩下安和一个了。”
段泽栖出于同情一直多加关注程安和的情况,没有了母亲的拘束,程安和渐渐活泼起来。
后来慢慢变了样,一扫从前的怯懦谨慎,变得大胆开放,变得热爱寻求刺激,变得无拘无束向往自由。
顾少钧沉默良久,缓缓道:“所以程安和讨厌任何人以爱为名试图掌控他,那个秦钊,注定跟他走不到一起?”
段泽栖淡道:“秦钊那个人过于偏激,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不懂得尊重爱人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顾少钧:“……”
顾少钧咬了下唇,心有点慌。
——
忙了一宿,段泽栖冲洗一下就上了床,他觉得自己沾枕头就能睡着。
偏偏顾少钧还问他问题。
“警察说……那个秦钊,好像是因为易感期,才变成这样的。”
段泽栖困得很,大晚上可不想跟自家Alpha讨论别的男人,忙揉揉他的脑袋,道:“不管什么,犯法就是犯法了,不能原谅。”
“好了,不聊了,早点休息吧。”
顾少钧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嗯」,不敢再说话了。
段泽栖像是察觉出他的不安,翻个身拱进了他怀里,顾少钧顺势搂住了他。
段泽栖轻声:“晚安。”
顾少钧将青梅味的七七整个拢在怀里,心底空落落的部分好似被填起来一块。
嗅着青梅中淡淡的蜂蜜味,像是被自己盖了戳,心情放松了些许,慢慢的